“什么?!”我非常震驚,摁下了勺子,非常不可置信的望向國木田老師和晶子,“我們偵探社接下來要被國木田老師的計劃表統治了嗎?!”
“噗……”與謝野醫生笑出了聲,她一邊表示這“禾澤君還挺有幽默感的嘛”一邊回答道,“應該是放棄了才給出去了吧,國木田君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失敗掉了呀。”
“……”國木田老師沒說話,一副無話可說又不甘心的樣子。
“芥川一個人不行不代表每個人都不行,這個世界上是有特例存在的。”國木田老師正經的說道,然而還沒等我回應些什么,國木田他就突然非常認真的望著我。
“禾澤釋之助。”
“!”他甚至還叫了全名!
我的警戒心一下子拉滿,毫不猶豫的想要離開。
然后我發現我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剛剛給國木田老師讓座把自己堵角落里了……
“我……我其實也是特例來著!真的!”我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會太難的,一個健康良好的計劃表對你的生活大有裨益。”國木田老師胸有成竹的說道。要不是我知道國木田老師和我同齡——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比我小兩歲——我真的會懷疑他是我老師的。
——也或許是為了彌補我國中沒遇見什么好老師的遺憾?
我的思路跑偏了一秒,然后就錯過了最佳的反對時機。
等我反應過來,國木田老師已經一副受到鼓勵、像老師看學生那樣寄予厚望的看著我。
……眼神太熾熱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拒絕。
“試試就逝世……”我妥協了,于是未來的一周都沒能摸上一秒魚。
許多同事見到后,都給予了我同情與問候,讓我再次意識到工作了半年多我都沒把同事的臉記全這一悲慘事實。
·
國木田老師的計劃表,我愿稱之為“高質量人類培養計劃表”,是一個完全科學的、科學到很難說明他是否符合人性,但一定健康又完美,放在養成游戲里絕對是最優培養方案的計劃表。體驗起來也非常神奇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不,準確來說是六點二十八分,我被國木田老師電話加叫門的叫起床了。
起床時是何等艱辛的情景我不想贅述。
那種頭暈腦脹路都走不穩的狀態還要抑制起床氣,總之就是非常痛苦。
我花了十來分鐘才徹底清醒,此前都是國木田老師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剛才是在門口看見芥川了嗎?”我循著不怎么清醒的記憶詢問道。
“是啊,那小子天天都是這個點起床。”國木田老師回答道,“動作快一點,你只有十二分鐘的時間來吃早餐了。”
我放下杯子。
“那不吃了。”我提出了我合理的想法。
——不該說這句話的。
就一天當中早餐有多重要這個問題,國木田老師數叨了我一路。
“對不起,我明天一定按你的計劃來。”我認真的認錯了。
國木田老師噤聲了,看著我沒說話。
我覺得莫名其妙的。
“……干嘛這么看我?”
“沒有。”他重新扭過頭,無奈又感慨的說道,“只是對比下來,發現禾澤竟然還算是守規矩的那類。”
“我一直很守規矩啊。”我回答道,然后趕緊補充了一句把剛剛給自己挖的坑填上了,“有些做不到的就沒辦法啦。”
只要不觸碰底線違背我的意愿,遵守規則是可以讓任何人都感到舒適自在的多贏做法。既然遵守規則是好事,為什么不做呢。
就這樣一天下來,我一直在努力遵照國木田老師的“高質量人類培養計劃表”行事,除了最開始起床極其痛苦以外,其他地方倒也沒什么難度,我想象中的反人類部分竟然完全沒有。
所以在一天結束后,國木田老師問我參考意見時,我就這么告訴他了。
“一個日程表能有什么反人類的啊?”國木田老師莫名其妙的反問道。
我回憶了一下我學生時代的日程表。
“大概就是爭分奪秒的工作吧,比如把吃飯的時間省下來看工作報表,取締午休時間什么的。”我回答道,“結果根本沒有吃飯的時候看工作報表這個環節,還有午休,也不怎么樣嘛。”
“為什么要爭分奪秒的工作?”國木田老師非常不理解的問道,是真情實感的困惑,“計劃是為了理想而準備的,把全部的時間用來工作算什么理想。”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說的對。”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容易才止住,“國木田你要是是個老師就好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老師。”他看上去挺無語的。
“是嗎?那真好啊。”我回答道。
國木田老師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