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太小姐的規(guī)則里有說到如果不能按照他們所期望的自相殘殺,那么一小時后炸彈就會爆炸——滅燈兩次,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我略微有些焦躁,不過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默默的控制好情緒。
第九枚炸彈是我自己找出來的。
“也是最后一枚。”我半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一直幫助我們尋找炸彈的熱心人士、注意著這里狀態(tài)的其他賓客們都露出了緊張又期冀的表情。
我沒有著急,像是拆卸其他炸彈一樣拆卸它。
然后,異變就發(fā)生了。
“小心——”
信子突然驚呼道,我?guī)缀跏菞l件發(fā)射的側(cè)身躲避,似乎是高腳杯碎片的尖銳器物擦著我的身體劃過,下一秒我身旁的炸彈被奪走了。
是小林先生。
“這是炸彈!”動作跟上了節(jié)奏,意識卻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我的聲音極其震驚,瞪大眼睛望著小林先生。
——很危險的啊這個東西!你在干什么!!
我想這樣說道,不過在說出這句話的前一秒,我的反射弧終于走完,總算意識到了這是怎么回事。便沒再開口。
“禾澤君。”小林先生拿著那枚炸彈,信子小姐被他推到了一邊,擦傷了肘關(guān)節(jié)。他看著我的眼神帶著“早就忍不了你了”的嘲弄,“你的推理簡直毫無邏輯,武裝偵探社的招聘標準都這么低嗎?”
我迅速瞟了一眼腕表——勉強能騰出五分鐘。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皺著眉頭反問道。
“殺人。”他簡單直白的說道,“我會不會死、炸彈會不會爆炸對我來說無所謂——把廣雅弘秀叫過來,要么他一個人去死,要么就一起死吧。”
廣雅弘秀這個名字的知名度還挺高的,一時間所有緊張萬分的人都將視線聚焦在了他身上。
“關(guān)、關(guān)我什么事啊!你是有病吧!”廣雅弘秀漲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反駁道,也緊張的不行,“我都不認識你!”
“那么小林杏呢?”小林先生的表情帶上了一絲憤怒,他念出了一個名字。
“誰?”廣雅弘秀看上去非常懵。
小林先生笑出了聲,笑聲顯得嘲諷至極。
“禾澤君要是不想和他陪葬的話,就把那把匕首還給我。別想著用異能力,你要是敢再開口說話,我就立馬把這枚炸彈引爆。”他很快止住了笑聲,冷聲安排我做事。
這種危險的情形或許是可以刺激人類大腦,突破極限的。
“我想起來了!”廣雅弘秀一副記憶回籠自信的樣子,然后下一秒顯得無比心虛,眼神都躲閃了起來,“但那怎么能怪我!明明她自己也說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在小林先生殺人的眼神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身邊的賓客早就躲得遠遠的了,小林先生開始靠近廣雅弘秀,賓客們也隨著他的路徑紛紛退開。
現(xiàn)在的小林先生和起初的比起來簡直是兩幅面孔。我切實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他會,而且很迫切”的犯罪欲望。
廣雅弘秀被嚇得腿軟,連逃跑都不會了,癱坐在地上。一點點往后蹭的動作和咄咄逼人對我說話時的樣子也簡直是兩幅面孔。
“禾澤君,我給你三秒鐘。”小林先生輕聲說道,是可以非常輕易讓人判斷出“假設(shè)我沒在三秒鐘只內(nèi)將匕首交到他手里,他就會立馬將炸彈引爆”的決絕神態(tài),甚至顯得有些病態(tài)的瘋狂。
我將沒收的淬毒匕首從腰側(cè)取下,廣雅弘秀已經(jīng)怕到不行了,看我的眼神全是祈求。
場地空的很開,賓客們自發(fā)的給我們留下了大量的空間。他們驚疑的圍觀著這一切,讓我有一種我在出演某種鬧劇的錯覺。
“你只有一次機會,調(diào)查員先生。現(xiàn)在把它扔過來。”小林先生繼續(xù)安排道。
我順從的伸出手,將匕首平舉在了我和小林先生面前。我們兩個有一些距離,但不算遙遠,大致四五步的樣子。
“別耍花招。”他警告道。
“……”
我沉默了一下,依言將匕首丟了出去,小林先生一抬手就接住了。
“真是可笑,你竟然會認為對我說上那么幾句話就能改變我的想法。”像是即將要完成自己期望的事情了,小林先生放飛自我,開始對我進行銳評,“人似乎總會對自己救助、原諒過的人抱有更多的信任,你甚至從來都沒有懷疑那些炸彈是我安裝的。禾澤君,你太愚蠢了。聽我一句勸,調(diào)查員這種職業(yè)真的不適合你。”
下一秒,我開始行動了。
幾乎是瞬間就近身到小林先生身側(cè),掐住他的虎口讓匕首被迫掉到地上,膝蓋頂住他的腹部破壞它的平衡,最后順勢一個反剪小林先生就直接被我制服了。
最完美的是炸彈掉在了廣雅弘秀身上,并沒有造成什么磕碰。
局勢反轉(zhuǎn),現(xiàn)在是我掌握主動權(quán)了。
“你說的對,我推理能力是不怎么樣,經(jīng)常不負責(zé)任的胡說八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