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變化嗎?”中也似乎想起了什么,摘下帽子,心不在焉的說道,“原來只有我沒真正了解過他嗎?”
公關官停頓了一下,盯著中也的發旋,輕笑了一聲。
“還是有區別的哦。比如,嗯……他瘦了。”
“……這算什么區別啊。”中也沒什么興致隨口搭話。
“還長高了。”公關官又補充道。
“!”殺人誅心。
中也一下子什么亂七八糟的心情都沒有了。
“可惡!我也會長高的,我還在生長期!”中也不滿的叫道。
公關官笑了笑,神情變得柔和起來。
“中也只是看見了我沒去觀察的另一面罷了。”他的聲音褪去了黑手黨身份所帶來的個性,變得純粹而溫柔,“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禾澤君是能夠跨過“死亡界限”的、極有潛力的黑手黨。但他也可以不是——這一點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注意到。”
中也沒有立馬回話,公關官的嘴角微微揚起,頓了頓才接著說話。
“說起來,阿呆鳥馬上要下班了吧,現在去阻止他帶兩桶汽油開篝火晚會還來得及,不然引來治安警察就又變成飆車比賽了。”過了一會兒,公關官慢悠悠的說道。
中也瞪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腳下生風的趕去了總部的交通部門。
在中也的“好言相勸”下,阿呆鳥遺憾的放棄了在海平面上開篝火晚會的不環保想法。大冬天在海邊吃燒烤確實不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主意,中也罵罵咧咧的說著“冷的要死啦”之類的話,卻依然配合著參與了那些被他評判為“幼稚”的游戲。
“嗨呀,只有小孩子會覺得幼稚,對可靠的大人來說剛剛好哦。”鋼琴師晃了晃手指認真的評價道,最后也只得到了中也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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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太宰首領嗎?他的腦子和別人的都不一樣,大概是最令人敬佩的首領了……呵呵……”外科醫生發表著自己的見解,在某次召見之后,外科醫生就一改先前誰當首領都無所謂的想法,變得非常推崇太宰。弄得其他人好奇的很,不過因為首領的身份才沒有多問。
中也倒是知道原因,但對這事沒有發表任何評價的想法。他只是默默的聽著,盯著滾著火的食物,看著旗會笑鬧聊天的眾人,少見的沒有參與其中,只是坐在原地。
溫度偏低的海岸之上,橘紅色的火光上翻滾著白煙,說不上來是怎樣的感覺,有些熱,也有些涼,他恍然發現自己似乎有很長時間沒有這樣放松過了,鎮壓蠢蠢欲動的宵小、堆積如山的文件、麻煩的安全問題……一切的一切都不允許他去休息。
八十天?九十天?還是一百一十天?這四個月的時間里,他似乎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下過班,唯一稱得上是與朋友相處的私人時間還是難得外出辦事時摸的魚,甚至在此之前他還和朋友打了一架。
他曾萬分困擾,詢問森先生“什么是組織之長”,并在得到答案之后選擇獻上忠誠。森先生故去之后,組織依然存在、森先生所想守護的橫濱也依然存在。但森先生離開后他又該做些什么呢?
該如何守護組織?太宰是不是個合格的首領?他都不知道,事已至此,他毫無選擇。誰也沒得選,只能與逐漸變得陌生的搭檔重新磨合,盡己所能的做到能做的一切。
阿呆鳥將拉開拉環的罐裝德式啤酒塞進中也手中,不由分說的把他叫到車上,嘻嘻哈哈的說要帶他兜風。油門踩死了的阿呆鳥放飛自我,嗨的不行,中也使用異能控制自身重力,不再拘泥于乘車安全問題,曲腿背坐在機車的后座上。冬夜的海風有些冷過頭了,但中也依然感到了久違的放松。
除了最后在回家的路上被交警查出了酒駕,被路過的、一直以來希望中也遠離黑手黨組織過上平靜生活的村瀨刑警抓著教育了半個多小時以外一切都挺好的。
——雖然但是,我現在已經是五大干部了。
因為村瀨警官話太多了不給中也機會,這句話怎么也沒說出口。
——
辦公室的門在闔上的時候發出輕微的聲響,太宰盯著闔上的大門,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是平靜的轉動著眼珠,將視線重新移向了那臺筆記本電腦。
他看著虛擬的主持人小姐掀起秘密的驚濤,卻并非是在看她,而是在透過她注視著他的敵人——這個世界的陰霾,最大的禍亂,是意圖擊碎倒影的手。
要么找出這只手,要么毀掉他手中的石頭。太宰的選擇并不多。
在禾澤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前一天,太宰手中的書就缺了一頁。
根據禾澤釋之助本人的說法,那天正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
從一個沒有異能力的世界穿越過來的。
被賦予新的身份、新的異能。降臨到了這個世界。
然而,他所“降臨”的世界僅僅只是書的倒影,是“可能性世界”的其中之一。
而太宰非常清楚,異能力是可能性世界的基礎,假設沒有異能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