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了一眼報告紙,在正中的一行小字找到了鑒定結果。
——依據我的一堆我看不懂的基因座代碼均不能從田村先生的基因型找到來源,排除田村先生是我生物學父親的可能。
我和田村先生完全沒有親緣關系呢。
“……?”
我相當認真的盯著鑒定結果看了很久,說不出任何話。醫務窗口后面的護士小姐姐維持著一副有點想安慰我有有點不想理我的微妙表情。
我深呼吸了一下,把鑒定結果疊吧疊吧放進了口袋里。
稍等,我去確認一下田村先生是不是被綠了。
如果后續證明田村先生并沒有什么情感方面的悲慘經歷的話,這件事情就非常有意思了。
假設我不是田村一郎,那田村一郎是誰。
第90章 補班
結果的事略微出乎了我的意料,不過這種出乎意料的感覺沒持續太久,我就坦然接受這件事了。
我把事先準備好的,放著便簽卡的文件袋放到醫院的前臺,拜托護士小姐讓我暫時存放一下。然后離開了醫院。
期間我又想起了那些會吃人的狗。住在同一個小棚子下的流浪狗,在夜間破開不能算作窗子的窗子,他們被饑餓所控制,做出本能的覓食行為。
這顛覆了我對狗這種小動物的認知,在鐳缽街的狗,是真的把人、特別是年紀較小的孩子當做食物的。
那片土地上,到處都是難以存活,食不飽腹的生物。和在那片土地上描述任何人類應該擁有的我目前美好品質,都非常像在講笑話。
但總有人因為覺醒了異能力,而顯得與眾不同,得以離開那片土地。而我能夠在那片土地上存活,多半也是依靠了他的異能力。
阿真是屬于田村一郎的,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這么認為的。
但是,當我又坐在探監室,和田村先生進行不太愉快的交流時,卻對這件事情產生了懷疑。
這個異能力真的是田村一郎的么?
田村先生現在的情緒非常激動,于是被監獄的□□先生們的送回去了。
電話媒介會大大削弱我異能力的效果,但是確實生效了,所以我知道田村先生沒有說謊。
田村先生的意思很清楚直白,他無比肯定我是他兒子,并且他兒子叫田村一郎。
在沒有去醫院之前,我從沒懷疑過我身份的正當性。關于我與田村關系的猜想,也是建立在這之上。比如我和他是同位體,我們意識互換了。或者他的意識消散掉了,所以被我頂替了之類的。沒什么科學依據,都是在輕小說上看的胡說八道,不過穿越這事本身也挺胡說八道的。
不管是哪一條,我都對田村本人沒什么意見。主要是這小孩太倒霉了,鐳缽街這種地方,我待一天不到都差點死掉了,超出普及科學范疇的事情也不至于怪在他頭上。
可是,現在所有的線索完全推翻了我以前所有的猜想,并且把事情的麻煩程度推到了巔峰。
鑒定結果很明確的表示,我這人和田村先生沒有半點血緣關系。田村先生也很明確的表示,他絕對和田村一郎有血緣關系。如果這倆都沒出錯的話,那不就說明意識轉移什么的不成立了嘛!
不是意識轉移……難不成是我整個人直接過來了?
……哈哈。
……
再見,考慮一下田村先生被綠了還不自知的可能吧。
逃避可恥但有用,雖然現在的情況變得棘手了,但讓我逃避幾分鐘現實的余地還是有的。
說什么“田村先生被綠不自知”當然是開玩笑的,田村一郎一定是田村先生的兒子,這點我完全可以肯定。
但是我確實不是田村一郎,以前可能還有點是,現在各種意義都不是了。
我盯著對面已經沒人了的玻璃板安靜的思考了很久,久到探監室值班的警員先生都看不下去了,委婉的安慰了我。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于是只好做出一副被他安慰好了的樣子,然后默默離開了。
·
偵探社依然是風平浪靜的一天,就算我擱外面摸了大半天魚,搪塞國木老師還是很容易的。國木田是我見過最好忽悠的人,沒有之一,前提是我上班摸魚的事情不被哪個戴帽子吃零食的混蛋隨口告密。
所以某個這輩子是不可能再吃到我做的點心的家伙隨口戳破真相后,我還沒找到什么靠譜的借口蒙混過關就被國木田老師一陣數叨。
接著為了平息國木田老師的怒火,我立馬潤去把文書工作都做完了,效率其實不怎么高。但踩點戰士永遠能最后一刻完成所有任務的,國木田老師終于滿意了。
好忽悠的很好解決,不好忽悠的就很不好解決了。國木田老師問我我尚且能扯十七八個理由出來,助哥問我我就毫無辦法,只能實話實說了。
·
“可是得到了不得了的結果呢。”我摁開手電筒的開關,照亮了廢墟的一小片土地。橫濱的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