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猜測。
嗯哼,這樣一來就說的通了。太宰當上首領后,紅葉姐應該是走掉了的。我隱約聽說過一些紅葉姐過去的故事,太宰也有在不經意間和我提過幾句。
為了復仇而與森先生合作的紅葉姐,立場顯然是與森先生一致的。
她是實打實掌握著港口黑手黨信息流動脈絡的干部大人。對于的首領位置的謀劃,太宰的計劃稱不上隱秘,甚至在某種程度來說,張揚的行動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只要事后有手段叫大家閉嘴,恐懼與忌憚的力量就能讓他們再也沒法開口反對了。
這樣毫不隱瞞的計劃自然沒法長久的瞞住紅葉姐的,或許她在太宰上位前期幫太宰穩定港口秩序,而不是和給他一刀就已經很夠意思了。
對她來說,在森先生死去的時候,她和森先生的同盟關系就宣告結束了,紅葉姐的離開完全不讓人奇怪。
奇怪的是,太宰為什么沒把她留下。不管怎么看,紅葉姐那么厲害的人,也不是魏爾倫能平替的啊。魏爾倫先生雖然破壞力很強,但人情世故處理能力約等于零啊。
也可能是因為太宰即使做了首領,也不是森先生吧。
不過說到底,這也只是些八卦罷了,我想正經事腦子都不太夠用,還擱著想八卦,屬實有些太閑了。
于是我停止住了我的無限聯想,開始認真對待卡在掉落口邊邊的兔子了。
五個硬幣之后,我麻了。
小鏡花這時提起了,以前也有人帶她抓娃娃,只用了一個硬幣就抓到了兔子。
……哦,這樣啊。我數數我已經用了多少個了。
算了,突然不是很想數。
“那你不是已經有一只兔子了嗎?是想要兩只?”我忍不住問道。
“沒有了。”鏡花輕聲回答道,“抓到兔子的那天,我們回去的時候,被敵人襲擊了。兔子沾了上血,壞掉了。敦君也受傷了。”
“這樣啊……那我現在給你抓一個,你再和敦一起抓一個,就有兩個了呢。”
鏡花抬頭看著我,沒有說話。我認真的盯著娃娃機,假裝沒注意到她的視線。
然后在又努力了八個硬幣之后,這只兔子玩偶終于被我弄出來了。
“給你。”我把兔子玩偶遞給了鏡花,覺得夾娃娃什么的實在是太難了。
鏡花伸手接過了玩偶。
我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剩的不多了,只夠再去一個地方。
“禾澤先生以前也是黑手黨嗎?”鏡花突然冷不丁的問道,問的我稍稍愣了一下,“也和中也先生,魏爾倫老師認識?”
我揉了揉頭發,感覺有些苦手。
“……啊,是啊。很早以前就認識了。”我最后還是告訴鏡花了,“和中也應該還能算是朋友關系吧。至于魏爾倫……我和他的關系挺要命的,還是不提了吧。”
是真的很要命,我差點被他恁死。
鏡花晃動了一下呆毛,過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那為什么走了呢?”
“不想在那里待著,就想辦法走唄。”我理所當然的回答道,“不說這些了,現在還有點時間,去最后一個地方玩吧。”
我略過了這個話題,在電玩城門口叫了一輛出租。
事實證明,我還是太不靠譜太不冷靜了,因為鏡花一個簡單的問題,就心神不寧,失了警惕心,沒有分辨出這輛車子的問題。
要是我再冷靜理智一點,就不會帶小鏡花上車的。
在橫濱,稍早一點的時候還是能打到出租的。可一但到了晚上,你上的車是正經的出租還是打家劫舍的黑車,就是一件非常看臉的事情了。
事實證明我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這位司機先生似乎非常想把我們拉走賣海外去。
得了,沒時間去玩了。在意識到對方是個開黑車的拐賣犯時我這樣想著,然后抑制住阻止鏡花從我口袋里抽出匕首的沖動,任由她行動,看著她用略顯青澀的暗殺技巧嘗試制服了司機。
然而巨大的體型差異讓這個過程不太順利,司機先生也抽出了一把刀與鏡花對抗。在路上行駛的黑車拐七拐八的艱難前行,稍有不慎就會撞進綠化帶,甚至更嚴重,可能會撞壞防護欄栽河里。
我也被這催吐的車子弄得七葷八素的,我換了個更容易保持平衡的坐姿,終于還是開口提醒道:
“司機先生,勞煩踩個剎車。”
于是車速才慢慢降下去的。鏡花也抓住了司機錯不及防的踩剎車而產生的防衛間隙,她的匕首終于成功刺向了司機先生的動脈。我放輕了呼吸。
鮮血迸濺出來,染濕了車廂內部的一切,小鏡花的臉上、衣服上,我的臉上、衣服上。車頂的天窗,把手,透明的玻璃,所有目光所能到達的地方,都染上了血。鐵銹的味道似乎已經成了橫濱生活的一部分,無論對車里的哪個人說都一樣。
匕首并沒有貫穿動脈,不如說在鮮血迸濺的剎那,鏡花就條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