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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堂環境很不錯,算是比較高檔的料亭了。價格方面略貴了一點,不過我不缺錢,就沒什么關系了。我點了兩份湯豆腐,把菜單推給她,跟她說想要什么再點。
鏡花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又點了一份湯豆腐。
行。
于是我們就要了三份湯豆腐。
挺好吃的,下次試試復刻。
“多謝款待。”鏡花吃完了兩份湯豆腐,舔了舔嘴角,認真說道。
“沒事。”我順手遞了張紙巾給她,讓她擦了擦粘在嘴角的小豆腐碎,“還有什么想做的嗎?”
鏡花的坐姿變得更標準了一點,直視這我的眼睛說道:
“聽你問話,我會認真回答的。”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頭疼的不得了。我覺得我徹底被太宰拿捏住了,事情已經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了,我自己都清楚,我不可能做出與他意志不一樣的選擇的。我又不是那種一定要贏的性格。
太宰真的,出了一道特別惡劣的選擇題。而且我們兩個都很清楚我會怎么選。
但是鏡花還在看著我,所以雖然答案已經確定了,但我還是要回應她。況且,鏡花小姑娘還是太宰給我的報償呢,……他連這都想到了,真的被死死拿捏了。
雖說是報償,我也不知道該對鏡花說些什么好。我還因為被拿捏而郁悶著呢,并且頭很痛,想歇會兒,不想思考了。
那和她說其他事情?告訴她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隨隨便便把信息透露出去?但她是港口黑手黨培養中的殺手,我是協警的調查員,我就是要從她口中獲得消息的。告訴她不要隨便傷害他人,這樣是不對的?在民風淳樸的橫濱教這些?怕不是想害死小姑娘。當一個人的立場、原則、社會的道德、規則都與生存法則相違背的時候,你是無法發表任何正確的意見的。我沒法告訴她任何事,特別是她在港口黑手黨,一個用暴力把不正確的事情變得正確,不合理的事情變得合理的地方。
于是我還是忍著頭疼思考了一番,提出了一個問題。
“他剛剛提到的‘周末’是什么意思?”我問道。
“周一,要和魏爾倫老師學習暗殺術,要回去。”小鏡花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隱瞞的交代了。
看上去只要我問,她什么都會說。
“那周末呢?”我又問道。
“是休息。”他回答道。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我懂了。”我點點頭,起身結賬去了。
結賬的過程中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八點多,兩個小時的時間應該還算合適。
鏡花也默默跟來了,站在了我旁邊。結好賬后我低頭看了她一眼。
“禾澤先生。”她叫了我一聲。
“小鏡花喜歡公園嗎?或者游樂園也行,就是時間可能不太夠……”我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問當事人意見,“唔,其實唐人街也很有特色,但是這樣一來時間就更不夠了。”
“什么。”小姑娘好像沒反應過來我在說什么。
“帶你去玩啊。太宰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他還專門強調了日期。”我理所當然的說道。
鏡花還是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呆毛小幅度的晃了一下。
“太宰先生……的安排?可是,不應該是問話嗎。”她看上去相當不確定,“不,太宰先生是不會——”
“他就是這個意思哦。”我一副特別肯定的樣子,“那家伙是個出題狂魔,喜歡給他人出非常惡劣的選擇題。一副選擇權全在你的樣子,實際上什么都安排明白了……”
說道這里,我稍稍猶豫了一下,因為我不太肯定八歲的小孩子能不能聽懂這些,不過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該小看小孩子的理解能力,于是還是接著說下去了。
“所以,他既然喜歡擺出選擇權全在我的樣子,就說明他默認了我全部的選擇。那么我想帶你玩,也是他考慮到并且同意默認了的安排哦。”
鏡花露出一副似懂非懂又若有所思的樣子,接著突然是理解般的抬頭看我,開口說道:
“所以,禾澤先生是把自己的安排說成是太宰先生的安排了嗎?”
“啊呀,不是這么理解的啦。”我覺得我還是小看了小孩子的理解能力,“怎么看這都是你家太宰先生安排好了的吧。”
“那就是說,這禾澤先生和太宰先生一起安排的?”鏡花換了一種說法。
“……你這么理解也可以。”我只好這樣說了,“所以不用想那么多了,快想想想去哪里玩吧。唔,還要先買張地圖。”
“我已經把橫濱地圖背下來了。”小鏡花表示道。
“哇,好厲害。”我直接夸贊道,“不過你不覺得照著地圖在去過的地方畫圈很有意思嗎?可以在去過的地方畫涂鴉做標記——這總不能在腦子里做吧。”
“站在這里也不像話,剛剛都在干洗店門口站半天了,我們先去買張地圖吧。”我如此說道。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