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介懷,對港口afia來說這只不過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罷了。”一個聲音在禾澤身后響起,禾澤轉過頭。
是廣津先生。
他換了一身與平日不同的黑色西裝,夾在指尖的煙靜靜的燃燒著,聲音比平日里更沉穩冷靜。
禾澤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在廣津先生轉頭望向他之后才擺了擺手說道:
“廣津先生覺得,真的有人會因為一個想要他命的人的死亡感到介懷嗎?”
廣津先生沒立馬開口,他吸了口煙,緩緩的吐出一卷煙圈,在煙霧即將飄散時,才開口道:
“那么我能知道你依然選擇向他獻花的原因嗎?”
禾澤盯著已逝的黑手黨的遺像,禾澤對他并沒有形成什么深刻的印象與回憶,只記得平日里他似乎是專門負責接送太宰的司機。
“原因嗎?當然是有的,廣津先生。”禾澤抬起頭,勾出一點笑容。
“你不覺得我這么做,特別像是諷刺文學嗎?”
……
·
“嗯……我當時就是那么說的!”輕柔的古典音樂包裹著的地下酒吧。被幾毫升酒精灌醉的禾澤釋之助揮舞著雙手向旁邊的紅發男人比比劃劃,好幾次都差點打到紅發男人的臉上,然而即使如此,紅發男人也一動沒動。只有在禾澤釋之助即將碰倒酒吧,或者快要摔在地上的時候,這個名叫織田作之助的紅發男人才會伸手扶一把。
被扶住的少年沒有感覺的嘿嘿一笑,繼續興致勃勃的說著。
“然后廣津先生的表情就變得很驚訝哦!好像我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一樣。”
“我也沒說錯什么吧……不,我根本就一個字也沒說錯!”
“這個世界的一切文學與種種,難道不是早已失去文字依托,在這個文豪不是文豪的世界流浪嗎?”
禾澤推開織田作之助的手,站了起來,動作有些踉蹌,是喝醉了的狀態。
“所以助哥——”禾澤摁著桌子指著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不明就里的望著他。
“——來創造一個有文學作品的世界吧!讓文學在文字上呈現,好嗎?”
織田作之助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說完這句話的禾澤再一次坐下趴在了桌上。
“……所以你的小說什么時候出版?”趴在桌上的禾澤釋之助,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織田作。
“我還沒動筆呢。”織田作之助微微側了側腦袋。
“那你什么時候動筆?”禾澤盯著織田作之助,眼睛是一種透度微妙的蒼綠色。
“……我還在構思。”織田作之助放下酒杯。
“那你什么時候……”
“我送你回家吧。”織田作之助語調毫無波瀾的說道,仿佛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提議,而并不是為了轉移話題。
“好哦。”禾澤釋之助拖長了聲音回答道。
織田作很是廢了一番功夫才把禾澤送到家。倒不是說禾澤不老實,相反,他其實非常老實。
但從某種奇怪的方面來講,喝醉的禾澤的好奇心特別強,他會突然對一樣東西特別感興趣,全程就盯著那個東西站著不動。但只要拉他走,他就會乖乖跟你走,只不過全程都會盯著那個東西看。
織田作也不知道禾澤為什么會對那個東西感興趣,因為那只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橋罷了。但是現在已經很晚了,于是織田作堅定的把禾澤送回了家。
“黑手黨真的可以不殺人嗎?”,禾澤在路上嘟嘟囔囔的說道,“感覺是天方夜譚的樣子啊。”
“如果努力的話,應該能做到吧。”織田作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那我就努力試試看吧。”禾澤回答道,不知不覺的瞇上了眼睛,“我很高興哦,我還什么都沒做過呢……”
……
半個月前,48成員的家。
已經吐露出所有情報而變得毫無加值的成員先生,驚懼的縮成一團,斷斷續續的吐露出一些因恐懼而起的咒罵。
禾澤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夠專業,如果這個人放到紅葉姐那里,絕對可以做到在問完問題的同事,讓這個人變得安靜無聲。
禾澤對著沒用的組織成員舉起了槍。
只要扳機一扣響,一切都會結束。一個罪惡的靈魂會走向終結,另一個罪惡的靈魂會繼續前進。直到有一天,死亡將他帶走了。
禾澤扣動了扳機,子彈擦著組織成員的手臂劃過。禾澤沉默了一秒,轉身離開了。
他不怕48的成員來找茬,實際上48的成員根本不具有與港口afia對抗的資本。
他只是拖延癥又犯了,想著再等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些什么,但就是無所事事的決定等一下。
——到三月末吧,禾澤想著。
等到三月末,要是依然什么都沒有,就按照太宰的意思來吧。
于是他最終什么也沒做,擦掉了手上的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