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種煩惱不屬于喝醉了的禾澤,喝醉了的禾澤睡的很舒服。
然后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了。
禾澤皺了皺眉頭,穿上外套出門了。
有些東西一旦你養成了習慣,就很難適應沒有那么做的一天。
這大概就是禾澤喝醉了也要道鶴見川上繞一圈的原因吧。
雖然喝醉了的禾澤并不能很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更多的是一種保持往日狀態的狀態同調的行為。
現在是凌晨一點十九分,這個時間可以是夜生活的高潮時期,可以是黑色交易達成的黃金時期,可以是平時禾澤準時睡覺后陷入深度睡眠的時期。但絕對不可以是禾澤因著他無處安放的救人強迫癥而捕撈青花魚的時期。
但喝醉了的禾澤并不清楚時間,所以他還是來了。
凌晨一點的鶴見川旁相當靜謐,只能偶爾聽到遠處細碎的槍響聲。延伸到路的盡頭的路燈亮著慘然而陳舊的燈光,吸引著蛾子在他旁邊打轉。
沿街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少年,渾身濕透,看起來剛進行完一次有趣的夜泳。少年穿著標準的西裝三件套,披著一件黑大衣,沾濕的繃帶貼著皮膚,頭發絲上還掛著水珠,一副狼狽又漠然的樣子。燈光在他的臉上打下陰影,使他的臉變得晦暗不明,鳶色的眼睛好似黑洞一般吸收著周圍所有的光,妄圖把世間一切都融入進深不見底陰晦黑暗之中。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是黑暗的、毫無生氣的沉寂。
這樣的沉寂終于被一段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破了,太宰沒什么表情的看著那個不請自來的在鶴見川旁走來走去的綠眼睛傻瓜,無聊自己和自己打賭。賭的東西特別無聊,他賭這個綠眼睛傻瓜什么時候才能注意到自己。
然而那個破壞氛圍的、名為禾澤釋之助的不速之客并不知道他的上司在怎么編排他。兩分鐘后,他終于注意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太宰治。
“原來你在這里。”禾澤說道,走到了長椅前說道,“你明明可以自己上來,不用我撈你的。”
“或許是這樣吧。”那個名叫太宰治的繃帶少年慢吞吞說道,沒什么感情的樣子。
……
第22章 擦掉
我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不把這事告訴太宰了。主要是我想不到把這件事情告訴太宰的好處。
難道我要對他說,“嘿太宰,我的手機里開了錄音把你幕后操盤搞事情的全過程給錄下來了誒”這樣的話嗎?
太宰什么反應我不想知道,但我光是想象一下我說這句話的場面我就要尷尬死了。
所以我把錄音都刪掉了。
——或者,要是他問我了我就直接告訴他吧。
我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去上班的。
然后我就在總部門口遇見了中也。
“嗨,中也。”我和他打招呼,又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唔?你的脖子上是什么?”
“脖子上?”中也疑惑的撩了一下垂在肩上的頭發,因著他的動作我,也終于看清他脖子上的東西了。
“有什么問題嗎?”他問。
有大問題啊!!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那個地方被某個缺德的畫了一朵粉色的百合花。畫筆的質量顯然很好,兩天過去了這朵百合還完整的存在著,只是筆觸變得模糊了一點。
好巧的是,那個缺德玩意兒就是我。
但是為什么那朵花還會在中也脖子上啊!不是說干完壞事就立馬擦掉的嗎?!為什么!為什么還在啊!而且只有我一個人的在!!
嗯……該不會是那幾個好哥哥壓根沒打算幫忙擦掉,是中也自己清理掉的吧……然后因為視覺盲區,中也就沒發現我畫在脖子上的那個?
我為我的猜測感到窒息。
然而中也現在還看著我呢。
于是我趕緊說,沒什么問題,就是有點臟東西。
然后中也在那塊地方隨手抹了兩把。
“你這樣抹也抹不掉的啦,去盥洗室用水洗吧。”我好說歹說才把中也拉進盥洗室,從口袋中掏出濕紙巾和醫用酒精來擦掉那朵花。
幸運的是那支筆確實是可溶酒精的,所以擦的很順利。
“到底是什么臟東西啊,還要用酒精擦?”中也撩起頭發任由我動作。
“唔……”我不太會說謊,于是只好實話實說了,“是一朵花。”
“蛤?”中也沒有料到是這個答案,咬牙切齒的說道:“那些家伙……回頭叫他們好看!”
救命!讓公關官他們幾個背鍋我好心虛!
最后我終于擦掉了那朵花,把濕紙巾丟到了垃圾桶里,然而我的良心實在是過不去。
“啊,中也……那個……”我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一口氣說出來了,“你脖子上那朵花是我畫的。”
然后中也就轉過頭來看我,表情相當微妙,搞得我相當心虛。
“我前天喝醉了,對不起!”我麻溜的道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