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些和我沒有太大關系的事,我更加關心的是另外幾個問題。比如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比如吐在拷問現場要不要收拾地面?畢竟雖然那個地方好像不在意衛生問題,但我有點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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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思考第一天混黑就提桶跑路的可行性問題及是否要打掃衛生的問題時。我們小組的小領導先生正在繪聲繪色的給我們講鬼故事。
他講故事特別有感情,真的是使聽眾身臨其境。他說,很久以前,組織里出了一個叛徒,于是還是小底層的他和他的同事被拉到地下室接受拷問,事后他的一個同事很害怕,于是跑路了。然后,那個同事就死了。
咬著石板被踢了一腳。開了三槍,然后人就無了。
我的天,好可怕!
還有一個鬼故事,半年多前有個叫蘭堂的準干部,因為背叛組織被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聯手打敗了。他倒是沒走那套流程,而是被當場宰了。
然后被暴尸荒野示眾一周。
我倒抽一口涼氣,馬上打消了立馬跑路的想法。
“來這里干活還不能走嗎?”我不懂就問。
小領導先生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我一眼,說:
“你以為我們港口afia是菜市場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想離開哪有那么容易啊。”
我點頭如搗蒜,并且決定一定要把港/黑辭職流程搞清楚再跑路,至于賭棍爹和他的手指就去他的吧。畢竟手指有十根,而且沒了手指還有腳趾,但人命只有一條。我大學上一半跑來混黑已經夠倒霉了,如果連命都莫得了哪也太慘了吧。
后來小領導又和我們分享了幾個準干部先生的傳奇故事,比如輕易弄垮小組織,輕易取得情報,輕易開拓幾十條生意路線,輕易拉高港/黑平均智商,換言之,把港/黑的眾人襯托成智障。其恐怖性和傳奇性可見一斑,讓我一邊感嘆人與人之間差異真夠大的同時一邊思考這位干部先生的原生家庭是怎么做到把這種妥妥的東大預備役、國家未來棟梁給教育成高智商罪犯的。
還有他熱愛自殺的奇怪愛好。所以說不愧是叫太宰治嘛,自殺狂魔人設拿捏的死死的。
總之,大學上一半就穿越混黑的我,在接下來收了半天保護費后,下班了。
晚上在小組織替我租的小屋子里睡覺的時候做了好幾個以被拷問的倒霉蛋為原型的克蘇魯噩夢,醒了好幾次。導致第二天黑眼圈特別重。
媽的垃圾太宰治!
話說回來,其實跑路這件事理論上對我來說毫無難度。只要用我的異能力就好了。
我的異能力叫真心話大冒險。作用就和字面意思一樣。可以指定問題提問,而對方只能說真話。可以指定挑戰讓他人完成,對方不能拒絕。簡直就像是跑團里百分百話術大成功一樣。雖然也有限制,比如對方可以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選擇回答另一個問題,又比如挑戰的最高傷害僅局限于社死,不能血腥暴力,還有一些細枝末節的限制。但我還是覺得這個異能力相當厲害。簡直是我這種不善言辭的人的夢寐以求。
但小領導的鬼故事太嚇人了,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美術狗,不敢動不敢動。
于是我就又拖延了好幾天,期間還收到了小組織打來的電話。
在畫了在畫了,不是,我是說我在努力臥底。真的真的,啊對對對。
好的,被我隨便敷衍了。
順帶我也搞清楚了辭職流程——遞交一份正式且理由充分的書面報告,然后讓中層領導簽名并上報人事部,得到人事部批準后即可辭職。
中層領導的簽名其實挺好搞到的,只要我用異能力對他過個魔法說服就行。人事部批準應該只是走流程,不需要在意。但保險起見我還是報了底層成員的體術訓練班,并且開始背誦橫濱地圖和地下防空道分布圖,規劃逃跑路線。事實上還有人建議我報港/黑成員的掃盲班來著,但我拒絕了他。因為雖然表面上我是個沒讀過書的十五歲失足少年,實際上我是十八歲的大二學生來著。
體術訓練班真的很有必要,因為橫濱真的很可怕,你只是平平無奇的走在路上就有可能遭遇爆炸、槍戰和溺水的路人。
其中溺水的路人最可怕。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見義勇為后會撈出什么鬼東西。
特別是那個鬼東西不但是個濕漉漉的準干部先生還一臉嫌棄的抱怨你打擾他入水。
第2章 小組織
嗯,所以需要我把你丟回去嗎?
我本來想這么問的,但沒來及。因為下一秒我們就被一群持槍大漢圍住了。
等等,這個領頭的怎么有點眼熟……那不是半個月前來我家暴打賭棍爹的□□大爺嗎?!我記得他手上的扳指的!
“老鼠還真是無處不在啊……你說對吧。”濕漉漉的準干部先生抱怨似的開口,盯著我眼珠都不帶動一下的,看得我發毛。
所以說他在演我對吧。就是在演我對吧!準干部、小組織和小組織的倒霉臥底,這是人贓俱獲了對吧!而且他還提了老鼠!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