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寒沒想到他還敢硬掏嗓子眼兒,被酒水嗆得喉嚨火辣辣,眼眸瞬間氣得通紅,緊咬著獸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是你先動手的。”
那憤怒的目光看起來仿佛馬上就要咬人,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在這一瞬間凍結……不包括那只蟲母。
蟲母已經在身上多了無數金黃油點之后,拖著椅子往后撤離不說,還找了個抱枕類的東西抱在懷里……以防這倆寶互砍的時候傷了肚子里的球。
看著安德烈就這么坐在旁邊,捏著烤雞的于渡很委屈的回答:“這是我留下的菜,憑什么不給我吃。”
他歪著腦袋,看起來十分無辜的模樣。
但這刻意表現出來的面容,卻讓豹寒又一次發出:“嘔——”的聲音。
于渡的笑容中透著輕蔑和鄙視,那絲笑意在他的眼底閃爍,仿佛在故意挑釁:“二哥,你未免太小心眼了,一只烤雞嘛,大不了我讓給你咯。”
合著吃烤雞就小心眼,不吃就不小心眼?
豹寒倆爪往桌上一搭:“那你讓給我吧。”
“沒問題。”于渡作勢就要把手里的那只烤雞遞給二哥,卻又半路回轉,滿臉猶豫道:“可是這雞我啃過了……還是算了。等以后有合適的再給二哥吧。”
“你啃了嗎?”
豹寒化作精神體人形時視力好的多,眨兩下眼幾乎能看到那雞身上的毛孔,哪也沒看咬一口。
于渡微微一笑,似乎就在等他這話,于是便故意伸著脖子,夸張的在那雞后背上啃了一大口。
“現在啃了。”
豹寒原本就蘊含著暴躁火氣的眼眸,此時更是憤怒的仿佛要噴出火來,爪子幾乎站上了桌邊,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你真無恥!”
“二哥生氣了嗎?”于渡又眨了兩下眼睛,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安德烈,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我雖然無恥,卻比二哥當初無情的把我從家里趕走,好得多吧?”
“你這么說就是無理取鬧了。”那天的畫面于寒可是站在二樓親眼瞧著的:“那調查局的人都快拉成墻了,也沒擋得住你。是我把你趕走?”
“那就當是我無情無恥又無理取鬧,二哥你能把我怎么辦?”
一只人和一頭豹,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吵的聲音越來越大。
當說出這句‘你能把我怎么辦時’顯然氣氛已經被挑釁道不動手可能不行了。
于寒剛才說‘是你先動手的’,意思很明顯,他倒不介意再打一架,只不過這個【主動挑釁人】不能是自己。
于渡自然是一副【我也不要當主動挑釁人】的表情。
因此事情就僵在這兒了,這原本就是同一個人的兄弟倆,心照不宣的誰也沒有再說一句。
許久,屋內寂靜的像是劇情進行不下去了,安德烈覺得是該到自己講臺詞的時候,于是作勢從衣兜里掏出個小臺詞本般的翻了翻,瞅著手中虛無的‘本本’,照本宣科。
“都聽我一句,先別吵了。”說完,他又裝模作樣的抹口水翻了個頁,又輕聲細語的念:“別吵了,別吵了,都消消氣,不要傷了和氣。”
“好吧。”豹寒最先屁股落地,坐回地毯上:“我老婆不讓我和你吵架,那雞你吃吧,反正我比你啃的早,那上面都是我的哈喇子。”
安德烈放下小本本,瞅著他的眼神帶著笑意,看起來就像是在笑他:就算是認輸也得占于渡一口便宜,讓他剛啃的那一口雞惡心一下。
于渡果然也是惡心了一下,呸呸兩口,不在意的冷哼:“我雌君也不想我和你吵,雞給你了。”
說完,直接把雞懟在他面前的大盤子里,示意他可以吃。
“不用了。”豹子尾巴甩了甩,低頭把送到面前的烤雞又給往回推了推:“看你剛才啃這么一大口就知道你肯定愛吃,還是三寶吃吧。”
“二哥吃。”于渡把那只怎么被推回來的烤雞又怎么推回去:“你老媽是藍巨星,這紅巨星烤雞,也應該由你來吃。”
豹寒客氣推推:“也是你老媽。”
于渡客氣推推:“主要是你老媽。”
“是你媽。”
“是你媽。”
“你媽。”
“你媽。”
“你媽!”
“你媽——!”
說著說著,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那個‘媽’的語氣給加重,搞得好像有點罵人一樣,讓這原本的謙虛兄弟場面忽然變成了互懟罵街。
于渡挺直了腰桿,豹子眼睛瞪得溜圓,倆腦袋幾乎快頂在一起,互相問候老娘。
“你媽的雞——!!”
“你媽個雞——!!!”
氣氛又一次劍拔弩張起來,滿屋子的火藥味。
聽著這樣的罵句,那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用在此處,或許別有幾分額外的寓意。
安德烈狀若緊張,眉頭緊緊皺著,臉上掛滿了擔憂和無奈的摟緊抱枕望著他們……但動作是,他又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