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條消息,安德烈忽然陷入沉默……直到通訊器被一只手給搶走。
于寒閱讀了暗線上面發過來的消息后把通訊器毫不在意的扔回他手里:“重返個屁戰場,把你打死了,他們徹底沒蟲母了?!?
安德烈:“……”
不是很喜歡提起這件事,卻在下一秒聽到雄主更隨意的表示:“要分個手嗎?”
“雄主?”安德烈僵硬搖頭……即使他曾經這樣想過,也想過該怎么和他提。
可是每每總在掙扎過后不愿放手,聽到由他主動提出更是心口一緊,扯住他的衣袖匆匆解釋。
“我……在乎我的母星,可我……也在乎您?!?
“但如果你不回去,你這輩子都會生活在愧疚中。”每次面臨這種抉擇時,于寒都會直接把結果呈現在他面前:“如果703星系因此毀滅,你,就是自私自利的罪魁禍首,一輩子都自責的抬不起頭?!?
“……”這是事實,他無言以對的垂下眼眸,默認這個答案。
即使這幾天他努力的忽略這些想法,暗示自己,蟲母的職責是對整個蟲族負責,但更多的是對后代負責。
他想等待生產之后再抉擇,可于寒卻告訴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蟲母的肚子,和普通蟲不一樣,所以,或許是你天生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就像你說的。他想在里面多久,就可以在里面多久。”于寒說著,摸了摸他依舊平坦卻孕育著生命的小腹:“你的孕育,是完全以幼崽的發育完全為基準的——雖然我不確定你是否能生他下來,不過,人類的孕育期將近一年,等你生完崽子,703星系作為c宇宙邊陲,還處于戰亂中的話,絕對已經被吞并了。”
“那您的意思是……”
“回去吧,帶著我給你的血緣驗證結果,走到哪想做什么都可以一路綠燈……你肚子里有東西,短時間內不會被安排匹配,那么在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前,不會有太多麻煩,夠你適應的。”
“那之后呢……”安德烈緊緊握住于寒的手,眸光中滿是掙扎與抗拒:“之后我怎么辦?我不想……和那些雄蟲配對?!?
“之后,就要靠你自己?!庇诤⑿χ次兆∷氖郑骸澳阕咧?,我也要開始解決那些被我暫時放置的問題,活著,不光只有情愛和玩樂,也該有點正事,所以……看緣分,怎么樣?”
這不是安德烈第一次聽見雄主說‘靠你自己’。
上次,還是迷迷糊糊中,被古帝安扛在肩頭,聽到他對那只假的蟲母殿下說:“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
牙根幾乎被咬到酸痛,才接受了這句話有一天被雄主說給自己聽。
可能,任何人對待蟲母,都只能是這個反應,也必須是這個反應。
看緣分。
于寒也沒說必須把他送走,只說讓他自己選。
但他還能怎么選?
雄主曾經嘲弄那假殿下都是蟲母了,卻還在想著搶男人的事……此時就好像在間接啪啪抽他的臉。
在游戲中像做夢似得當了六百年蟲母的他,很清楚自己回去該面對的是什么。
但更清楚,如果不回去,整個星系面對的都是什么。
數以萬億的生命,無數蟲的悲歡離合……都被寄托在一只小小的蟲母身上。
有些事,決定了,就早晚都一樣。
告別也沒有什么意義,在游戲里和他分手過一次的安德烈,當時為了能和他好聚好散,輾轉難眠的想了許多解釋的話,還擔心他如果不同意,自己該怎么處理。
結果游戲里的軍代表先生在聽完他說的‘我想,和您談談分開的問題’就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行?!?
就沒了。
他走的頭也不回。
因此,這一次安德烈并不想和他有所謂的結束,免得他再次沒什么心肝的回一句‘行’讓自己難堪……于是早起笑著送他上班后,就直接選擇離開。
果然,拿著晉寧驗證回來的血緣證明,證明安德烈就是蟲母后代以后,帝星軍隊緊急調動了一隊人員,快速護送他回母星。
此時在飛船上坐了一晚上的他,腦子里想的都是不知道雄主現在在家里做什么。
往常這個時間,他應該剛剛洗漱完,趴在自己身邊搓搓這里,摸摸那里,拱一拱,抱一抱……覺得自己掌控著一切的人類先生,實際上在蟲看來,每個動作都像是在撒嬌。
帝星的飛船帶著搭載聯絡器,登陸自己在帝星的賬號后就可以撥通帝星號碼發起聯絡。
安德烈想了想……不太敢面對面的見他,于是選擇了語音呼叫。
很快,對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嗨嘍?找誰?”
安德烈咬了下嘴唇,忍住了鼻腔酸痛的感覺,沉聲回答:“找……于寒?!?
后面傳來了一陣嗷嗷的蟲叫聲:“晉寧!是我哥!你聽他找于寒!他說于寒!呃……不對,他找于寒?!”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