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結果是:他驚悸過度,不適暈厥,睡上兩天就好了。
驚悸過度。
別說在場這些親戚朋友不信,認識他時間最短的古帝安都面色質疑。
晉寧皺著眉,第一個問出質疑:“他能驚悸過度?”
杜霍開口反嗆:“檢查結果哪哪都沒問題,身體倍兒棒,癲癇腦梗一個不占,血常規也正常,除了被嚇昏還有什么別的理由?不然你想一個答案?我給寫出診記錄上?”
“……”明擺著是被坑了之后的怨懟深深,晉寧摸了下鼻子:“得,我不問了還不成。”
就這樣,原本三寶和二嫂睡,二寶和大嫂睡的玩笑,最終還真演變成了全在同一個房間睡下。
昏迷雙寶躺一塊,倆嫂子在一邊兒陪著。
大哥和大嫂回不去,家里的小蟲寶放學后就來了于寒這,小家伙果真是于寒的親侄子,從回來就沒閑著,一會去戲弄兩下帷幕卡,一會兒又騎著機械馬到處跑,直到太陽下山,被雌父強行拍了個剩下的變魚藥丸,丟進泳池里自己游泳去了。
于凌當晚因戰隊有事被通知連夜返回,揪了體力充沛還沒消耗光的小崽子強行哄睡才走,媽媽飄蕩在院子中,依然像個孤獨的滿月。
月半當空,門外總有腳步聲。
安德烈示意嫂子自己出去一趟,隨后看到了蹲在漆黑墻角里的奧維拉——他似乎怕被哥哥發現,正在往更深的轉角花瓶后擠了擠。
“嗯,最近壓力好大,趁著雄主昏迷,我得偷偷干點壞事。”安德烈朝著墻角的方向走:“就在花瓶后上個廁所吧……”
隨著咔咔解腰帶的聲音,奧維拉氣呼呼的豎起一只手,從縫隙里冒出頭:“你夠了!!”
“是你夠了。”安德烈慢慢屈膝蹲下,看著擠在花瓶縫隙里的弟弟:“監督我呢?”
花瓶蟲理直氣壯:“雌父臨走前交代我的!要好好守著你!我是守著!不是監督。”
“是么?我都被懷疑不是你哥了,守著我干什么?”
伸手把他拽出來后,安德烈拍了拍他在墻壁邊邊蹭上的一些灰塵……在奧維拉看來沒什么灰,明顯是哥哥要借機會揍自己兩下。
“你真的別不當回事……”奧維拉握著他的手,半晌才顫顫的開口:“哥……你想、當蟲母嗎?”
這個問題十分奇怪,讓安德烈幾乎不知該怎么回答:“我想當,我就可以是蟲母?”
“萬一呢……”
總聽他這樣說,安德烈心里不太高興,目光逐漸陰沉下來:“你覺得我不是你親哥,是嗎?”
“我、沒有這樣說。”奧維拉抬眸,又看了一眼他亮著燈的兩只觸須:“我只是害怕……”
而安德烈覺得,任何人因為這些莫須有的條件懷疑,也不該是奧維拉,柔聲問他:“我有哪里做的不好,讓你覺得我可能不是你哥?”
“我不是那個意思!”奧維拉也不知該怎么解釋,淚光瞬間涌出:“我希望你一輩子都是我哥!”隨后一路跑回晉寧的房間,咔噠一聲關了門。
安德烈覺得莫名其妙的同時,也在反思……是不是最近自己總圍著雄主轉,對弟弟疏于情感,讓他多想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于寒和于渡都沒有蘇醒。
杜霍給他們做了更全面的檢查,結果依舊是毫無問題……且于寒還在睡夢中翻身,把身邊的于渡當成安德烈騎,壓得他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
由于昨天晚上,在古翊的各種強迫式建議下給安德烈用了兩個變魚球玩,始終還是擔心他的身體,商量讓杜霍也順便給他做個檢查。
小機器很便攜,造影卻清晰到好像透著身體拍照,能夠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粉嫩小家伙在類似卵包的東西中蜷縮漂浮著。
“孕齡大概七周左右,剛長出小小的手腳。”杜霍指著其中的部分介紹:“這里是手,這里是腳,這里是……呦是個男孩。啊對,你們倆都是男,那是男是女還真不好說……種族的話,目前倒是沒有看到翅翼和觸角之類的東西,不過這個頭看起來很大,像個大蝌蚪,人類就是這樣的,應該是人。哎你懷了個人誒?”
安德烈眼睛一直看著小機器里的造影,這機器甚至清楚到能看清小孩子腦袋里的血管,和它肚子上連著的一只小管子……
“它竟然……在肚子里發育。”安德烈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也確實沒見過。
蟲族寶寶的腹中造影都是卵黃,只需要檢查蛋殼是否在正常凝合,后續就是等待生產,以及孵化。
這還是第一次,看胎生動物……還是在,卵生動物的肚子里。
“不在肚子里在哪里?在飯碗里?”杜霍一邊調侃,一邊出了張單據圖給他,是張小照片,遞過去:“留紀念吧。”
安德烈迅速接過,道謝后就沉迷在了那張小小照片上。
此時,古翊看安德烈那稀罕的表情,又看看那只包裹著寶寶軟膜的照片,或許想起了自己上次生半人半蟲寶寶的經歷,頭疼的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