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指尖摸到了印在那抹牙印,一雙黑色的眼眸逐漸變得火熱,隨后目光下滑,看到他腰側一些像被撕開了皮又重新長上的幾條重度疤痕,摸著都有溝壑。
“你……多了好些傷。”
“是的。”安德烈低頭,看到自己身上那些傷:“雄主之前每天會給我擦藥,已經淡化了很多。”
“怎么弄的?”
“有的是戰場上留下的,有的是做武器實驗時被灼傷或撕裂。”
“你還做實驗呢?以前沒聽你說過你還搞科研。”
“嗯……是的,”安德烈無奈垂眸,低低的笑著:“后續當奴隸的時候……搞了科研。”
“我這十年……找過你嗎?”
“沒有。”
“噢。”于寒對自己略感失望,看著他領口敞開,腹部平整的微微起伏著呼吸,白凈粉嫩的像是精美的白瓷藝術品。頓了頓,看著他的小腹又問:“你真的想生孩子嗎?”
“想。”
“為什么?”于寒以自己雄性的角度來看,不能理解:“你不怕生過了小孩之后,肚子就變大了?變丑了?”
“會嗎?”大多數雌蟲沒有被植入過這個概念,一顆蛋,似乎沒什么影響。
“會吧?肚子那么大。”于寒用手在肚子上攏了一下,比量出圓滾滾的形狀:“你會變丑。”
“所以您想說什么?”
想說,大哥家里不是有個小孩了么……還生小孩干什么。
但這事不僅不歸他管,還察覺出話里酸溜溜的感覺……倒不是真的覺得生孩子丑,只是覺得給大哥生孩子不應該。
手順勢而下,雌蟲自己主動解開衣扣,讓他的手可以撫摸到每一處。
那之前就看過,挺有分量又熱乎乎的裝飾品,這一次卻被隨意觀看碰觸。
于寒收起手,腦子亂糟糟的,很多不屬于和這蟲之間的記憶。
一些校園和課堂里匆匆的破畫面,沒有那個大哥,更是對他生不出半分親情。
他呆呆的望著天花板,許久,才轉過頭來看已經把腰帶和扣子重新系好的蟲:“看你現在這樣,我不高興。”
“哪樣?”
于寒指了指他的膝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安德烈回憶了一下那時候的自己,覺得沒什么太大的變化,便幽幽笑著問了句:“是嗎?”
“不是嗎?以前你多硬氣?我抱你一下,你就把我拎起來!我就把你按住摸了一下你下邊,就摸一下!你兩天沒理我!兩天!”于寒撲棱一下翻身起來,目光憤怒的對視著他質問:“結果你現在怎么能甘心給別人當二房呢?還……隨便摸。”
“唉。”說到這些,雌蟲忽的嘆息一聲,一直笑意幽幽的眼眸逐漸黯淡下去,捏著手指,悲涼的說:“我一點不雌,歲數又大了,能有人要已經不錯。”
于寒心里咯噔一下。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而且那時候我不是說了,你真沒人要,你來找我啊!”
雌蟲抬眸,用遺憾的目光看著他,一聲也不吭。
“你……是不是……”于寒看他這樣沉默,嘶了好幾聲,才判斷出一個日了狗的結果:“是不是……你來找我了,但我也沒要你,看你可憐,又救過我,就把你送給我哥了?”
雌蟲又不說話,但那哀哀戚戚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就是這么回事。
他幾乎瞬間從床上彈起來,眼睛緊盯著他跪平在地上的膝:“不是!你的骨氣呢?我都把你送別人了,結果現在隨便說說,你就隨我支配了?你把自己當什么?一個東西?一個物件兒?”
“是的。”雌蟲一絲波瀾都沒有的抬眸望著他回答:“我永遠忠于雄主,服從雄主的命令。雄主的想法就是我行為的準則,無論他是否在身邊,我都必須按照他的意思執行命令。我的身體與思想都歸屬雄主,雄主擁有我的一切,包括所有權與支配權,可以任意驅使、使用我,我愿意接受雄主給予的任何感知,包括疼痛與恥辱,我深懷感激。”
“嘶——”黑夜中,于寒聽著這被氣的倆眼冒火:“他這么教你的?!”
“我不具備任何權利與尊嚴,永久放棄自身所有權,甚至生理權,未經雄主允許,我不得有任何僭越行為。雄主可以按自身意愿要求我做任何事,可以任意對待我,雄主可以根據喜好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跡與裝飾,我會對此表示感謝。雄主也可以隨意處理我,支配我,包括將我轉售、贈予或暫時贈予,我必須如服從雄主一樣服從對方的命令。在不被需要的情況下,我必須將自己視為工具,跪立在任何雄主看得見的位置,隨時等候指令,不得打擾雄主的正常生活……”
“呼……呼……”于寒捂著胸口,聽著這只蟲木訥的背誦這些東西,明顯他是背了幾百遍,用這條例來解釋了自己對他提出的問題。
一時間眼冒金星,上不來氣。
就十年,到底是怎么把這只蟲變成這樣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