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于寒接到來自菲爾納星的勒索訊息,視訊中的對方戴著反光面罩看不清臉,他們表示不要錢,只要一個標準船艙的能源石作為交換。
對方在說清楚自己索要什么之后,又加了一段奧維拉像是被毆打了般的哭腔嘶嘶啦啦求救聲:“哥!哥夫救我——好疼……”
他們說,給他時間考慮,一小時之后再打過來。
一般來說,綁匪不會給出這種考慮時間,但按艾德利斯記憶中所設計的套路,這一小時其實是給于寒用來考慮結婚的。
于寒粗略算了一下,一個標準船艙的能源石估計得有幾十噸,不掏空半個小星可能都辦不到。
更別提一個小時之內弄到這么大量的資源問題。
所以,這位蟲母殿下會是時候的告訴他,自己會出面解決這個問題,具體后續他全權處理,代價是——于寒和他結婚。
以此脅迫于寒同意,接下來就結婚,然后順利解決問題,帶回奧維拉,皆大歡喜。
但現在,于寒告訴安德烈:“你去,讓外面廚房開飯?!?
安德烈蔫蔫的答了聲‘是’,立刻去后廚,通知開飯。
殿下不在,殿下的貴客說話也好用,很快,大半夜的,于先生吃起來了。
在自家蟲蟲面前吃東西就不需要收斂著吃,他一邊大口嚼著,一邊問蟲:“那只蟲說,我和他結婚就放了奧維拉,他只要婚姻,不要我,你為什么沒同意?”
“我……”安德烈沉默了一陣,有些枯燥的答:“不想同意?!?
“那種情況下,你只需要把我小賣一下,奧維拉就能回來,多劃算?!?
“那您呢?”安德烈握著餐具,抬眸回問于寒:“如果有一只雄蟲拿了您最重要的東西威脅您,要我給他做奴隸,只需要簽個協議,不帶走我,您會同意嗎?”
行啊,都會以答案問答案了。
明顯藥不白吃,氣也不白生,于先生越看越高興,直接給了他答案:“誰知道那協議到底生不生效?老子不接受他的威脅,老子可以直接干死他。”
安德烈眨了下眼,看著桌角,答:“……我也是?!?
作為雌蟲,他不能退步到因為自己的麻煩讓雄主被迫接受婚姻,雄主愿不愿意結婚都是他自己的權利,而非被脅迫。
所以……安德烈覺得作為哥哥,心里對不住奧維拉。
于寒看著他在那一邊用餐具插弄碗里的飯,一邊盯著桌角看。
這蟲每次一心里有事,就容易出現刻板癥狀,要么盯著桌角地縫,要么搓搓勺子叉子,什么都沒有,他就捏手指尖。
感覺像是有點抑郁傾向。
不過回想起他十年前的那些記憶,也都是無趣的看看燭火,看看影子,看看房頂上的裂縫……于寒覺得倒也不一定是因為那些拷問和折磨造成的。
估計是就這性格,一只慢騰騰的蟲蟲。
“但是,咳咳——”不是什么好東西·寒,一邊往嘴里塞了口魚,一邊開口:“現在距離綁匪來消息,還剩二十分鐘?!?
“是。”
“這二十分鐘,請你考慮好。和我結婚,救你弟弟?!?
“……”安德烈抬眸瞅了他一眼:“您別鬧。”
“沒鬧?!?
反正這個時間就是用來要挾結婚的,要挾誰結婚,誰負責要挾都一樣。
于寒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主動找一個東西結婚,找好幾次沒有結果不說,最后還要淪落到要挾對方。
但好在自己對要挾對象很滿意,干脆又重復了一遍綁票要求。
“和我結婚,我就救你弟弟,不然就讓那小東西在那繼續挨打,繼續哭?!?
“我已經和您結婚了?!卑驳铝铱粗钦J真的模樣,在如此心急焦灼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無奈的笑了笑,抽了張紙巾擦擦他唇角的油漬:“我在心里早就是您的蟲了。”
“那不行。心里可不行,領個證,免得你再瞎想?!?
“好吧,您說了算。您說什么時候結婚,我隨時和您去?!?
安德烈當他是一如既往的在開玩笑,所以回應也是十分標準的表示:隨時聽候差遣。
他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更清楚雄主對他是什么意思,有些事,點破了就不好看。
所以他此時的想法,其實說到底和艾德利斯也差不多。
他知道雄主家里有正君,只有雌君與雄主是婚姻關系,其它的雌侍雌奴,都不算婚姻。
那么就算是雄主真的打算和他結婚,估計也是在703星系這邊的小小蟲星結婚,與帝星那邊的正君幾乎不發生什么關系。
也就是說,他可能得到了雄主賞賜的一個本地婚姻證明,讓他在某一種程度上算作是合理合法是屬于雄主的蟲,但雄主的人永遠不屬于他。
他不是艾德利斯,只得到婚姻,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因此,安德烈回應的標準,態度上卻并不怎么興奮,被于先生抓到小辮子,用勺子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