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雌蟲,于寒竟一時有些后悔自己強迫他吃藥。
或許……他真的很不想吃。
真沒見過他這么哭的于寒也有點慌,手指發硬的握住他的手,想說點什么,又什么都沒能說得出來,只是更用力的緊攥住他的手。
而雌蟲在被他愛了半輩子的人攥住手之后,眼淚掉的更兇,在這安靜的臥室中,淚砸落在木質地板上,能清楚聽見小小的嗒嗒聲。
第076章 絕育
這一刻的于寒在考慮——生氣,和,哭泣,是不是同樣效果。
即使不明白到底怎么強迫他吃了顆藥就弄成這樣,卻是知道一件事。
他在嘲弄老公這個稱呼。
向來對他信任到盲從的傻樣無比心動的于寒表情幾乎不受控制的僵硬,盡量輕聲的詢問他:“你覺得我會害你?”
雌蟲悶悶的搖頭。
這證明他不擔心雄主害他。
松了口氣的同時,就更讓人想不通原因。
而安德烈看著雄主的反應,內心在希望,雄主還是騙他的,那顆藥不是真的,不會祛除掉他曾給他的一切,更不會把他給那個莫名其妙的人類帶走。
“雄主……”他用最后一點勇氣,指尖扒著他的褲腿,懇求了一聲:“您是騙我的……是不是?藥,沒有用,是不是?”
這問題問的就有點好笑。
“沒有用我為什么非要給你吃?”
于寒一邊說,一邊把那可憐巴巴扯著自己褲腿的手重新扯住,稍微用了點力,把他抱在懷里坐著,輕輕吻了兩下脖頸,用行為安撫了一下。
難以置信雄主一邊用溫柔的動作抱住他,一邊告知他藥實際上是有效果的,不是逗他玩的。
安德烈低頭看著雄主扣在自己腹上的手,朦朧到全是淚的眼,眨巴眨巴,掉下更多眼淚的同時,全是心慌神亂的不理解。
于寒也正看著他。
半晌后貼近耳邊:“你生氣嗎?”
安德烈低落搖頭:“我不敢。”
確實,讓這只蟲生氣,還要氣到腦溢血……實在太難了。
“那為什么哭?”還哭成這樣。
脖頸又被啄了幾下,雄主身上的那股熟悉的大自然般的氣味,讓蟲聞了就很安心的氣味一直在身邊繚繞著。
可那顆藥會逐漸把這些每一夜都抱著他睡,親昵愛撫他后留在他身上的味道全都抹消。
他很誠實的顫著聲音答:“我不想……離開您。”
“我有說讓你離開?我一句這樣的話都沒說過。”于寒還委屈呢,看這蟲哭成這樣,心也是莫名擰成一團,抬手給他擦了擦濕漉漉的眼睛:“就因為看見他來了,你就確認我又把你賣了?”
“可您……”雌蟲的唇抖了兩下,聲音更緊:“您讓我吃了藥……”
“吃了藥怎么呢?還嘲笑老公。我說是你老公,不對?你對我,就一點信任心都沒有?我會毒暈你?把你連夜送出去賣了?還是會直接殺掉你?我說了那么多次殺掉你,哪次殺掉了?我連你一根毛都不舍得弄壞。”
“……”
安德烈被說的一時無言,心臟又劇烈跳動起來。
他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來回答這些溫柔的質問。
難道,那藥是那個男人給的?他的雄主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只以為是吃了對雌蟲好?
不太相信自家雄主會上當受騙的安德烈還是小心的詢問了這種可能:“您不知道……那是什么藥嗎?”
這個問題就更奇怪,于寒看著雌蟲瞬間抬起來的兩只觸角,好像他不知道這藥是干什么的他就會開心一點。
無語的親了下他的唇,反問他:“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雌蟲在被雄主幾乎判定了是要清除一切徹底拋棄之后又被親了一下,驚得瞳孔都縮了縮,認真的望著他:“所以,是他給您的嗎?”
于先生無奈的回答:“還真是。”
“……”他立刻又很不高興的又低下頭:“既然不是要賣掉我……您為什么突然找他來,還要他的藥。”
“為了要這顆藥。”于寒直截了當,并看他反應。
“所以您……”安德烈又一次卡頓許久,聯想到昨天晚上聊過的那個話題,小聲的確認他的答案:“您是認為,我可能會懷上您的蛋……您只允許我懷雄蟲的蛋。或者,我說要找雄蟲,您就……要用藥去掉您的?”
果然,這蟲腦子里的答案就是會和想象中不一樣。
每次和他聊這些牛頭對不上馬嘴的事,總會覺得有趣,因此原本還心情沉重的于寒倒是忽然輕松了些,揉了揉他的手指,問:“你覺得這是打胎藥?”
“……”安德烈沒有確認,畢竟他還沒懷孕,只是被確認不能生育雄主有人類基因的孩子而已,便低頭看著自己被雄主捏住的指尖,支支吾吾的找了個更合適的解釋:“就是……不被允許和雄主有關系,也不能再生雄主的蛋……的那種藥……永遠不允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