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執政官大人。”
“我該見過他嗎?”
安德烈沒有說話。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他身上的味道非常的濃……之前聞到的時候,腦子里亂糟糟的,只以為他是見過他。
或許是納維爾的出現,讓他那破碎的思維又開始胡思亂想,他以為,這位執政官出現的太奇怪,從前沒有出現,為什么忽然雄主被關進去了,他就出現了。
安德烈想了許多,他甚至想過眼前的雄主可能是那位執政官先生偽裝的,卻沒有開口問。
他也慶幸沒有開口問,那遲鈍的腦下一秒就想到了剛剛自己被安撫,那么熟悉的安撫頻率和精神力場,已經接觸了無數次……不可能是偽裝的。
那么是不是,他……像納維爾一樣,和執政官大人私下里聊了什么,把他……送給他了?
不然怎么解釋他身上的味道?他們應該是沒有任何機會見面的,除非……他之前根本不在牢房里,而是在和執政官先生秘密見面。
這么濃郁的氣味,他不止在他身邊呆了一小會兒,他們或許,談了許多許多。
于寒看著安德烈一直沉著眼睛在想什么,衣服都穿完了也沒說話。
正想接下來找個什么方式把這個進入海里這件事給掩蓋過去……就算他好說話,不需要像希斯頓給安排的政務室那么豪華輝煌,好歹,也得找個房子是不是?
結果正想著,安德烈突然開口:“雄主……”
“嗯?”
“我……答應了執政官先生,和他回去。”
“回哪去?”
“和他,回帝星。您沒發現那個人類侍從一直在不遠處跟著嗎……”本身安德烈也是要說這件事的,他覺得雄主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生物,現在發生了這些事,便很明白的不去點破,只把問題放在自己這邊,看著夜晚皎潔的星河,對他說:“我和他說好,他救您,我跟他回去……所以……您回您的世界,以后我們就……互不認識吧。”
長這么大,沒有任何人敢和于寒說以后就當互不認識。
他并不知道安德烈想了什么,更是沒想過獸類種族都對氣味十分敏感的問題。
那個藥在遮掩身上氣味的同時,也會相對壓制一部分的精神力,所以當時看晉寧把解藥帶來,尋思著反正已經露面了,再算不上暗訪,直接也就吃了。
他只想著,問題的關鍵是,安德烈現在是要和魚寒分手,然后跟于寒回去。
這該死的替身魚寒誰愛當誰當!他可住不了海里,回來只是因為這蟲看著要瘋了,不安撫他一下可能不行,但是以執政官身份碰他又怕會倒嚇著他,弄出問題。
現在安撫也安撫完了,雌蟲看起來情緒平靜,讓他選,他肯定立刻選回去當執政官……然后晚上慢慢和這傻蟲慢慢說清楚。
因此,魚寒幾乎想都沒想,就點了下頭:“那、后會有期?”
“嗯。”安德烈看著他如此痛快的接受,心里回答的卻是可能再也沒機會見,一直抬眸望著站在月光下的他。
這張臉,他看了半輩子……看來看去,怎么都繞不開。
“再見。”
伴隨著噗通一聲,魚寒終究還是下了海,這件事也算做是結束。
晉寧很快從后面過來,手里拎著從車上拿下來的厚毛大氅給安德烈披上:“您請。”
“謝謝您。”
低賤的蟲族竟然有朝一日能被帝星人類伺候,安德烈坐上了車,全程一直低著頭。
當他回去的時候,那位執政官先生剛洗完澡,穿著青灰色的浴袍擦頭發,給晉寧一個眼光后,晉寧很快退了出去。
熟悉的味道環繞著,一直沒有氣味的雄主,給了安德烈的這銘記此生的最后一次,竟然是帶著這位執政官身上氣味的感受,讓他在聞到的那一刻開始混亂。
同樣的一個人,同樣的一張臉,現在又幾乎同樣的氣味……
如果不是安德烈知道自己是個什么低賤的東西,他甚至要懷疑這位執政官是想要他,又并沒有時間來結識他,才會讓另一個身份的自己代替過來,最后在他身上進行這種混亂的思維替換,享受成果。
可無論如何,雌蟲的身體都比想象中更誠實,完全沒有說話的情況下,在看到他穿著浴袍站在面前時,安德烈身后的骨尾便窸窸窣窣的生長出來,算上尾尖和軟勾幾乎有兩米多長的尾巴就這么順著褲筒從腳邊柔軟的出現,在地上尷尬的輕輕甩動。
于寒:???
事情的發展是永遠跟不上節奏的……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剛才在海邊的時候安德烈沒有這么興奮的尾巴都冒出來,還干澀無言。
這一到家了,看到這個自己,倒是嘩的一下‘硬了’?
這只雌蟲到底想干什么!!!
心情已經逐漸被煩惱替代,既然他是想回來的,那么也沒必要去考慮太多,于寒不嫌累,擦了擦頭上剛剛洗干凈的海水,冷著臉和他說:“和你雄主做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