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他頭頂的樹上咯。
于先生騎著樹干,低頭看著底下正尋找自己的傻蟲,想著自己之前想和他玩一下,豁出去撞樹他都不干,于是就故意‘啊’了一聲。
安德烈聽著頭頂上傳來聲音,立刻抬眸。
只見那只孩子氣的雄蟲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爬上去玩樹藤,也又沒玩好,撞了,再一次捂著腿間從樹上僵硬的翻倒下來——
安德烈也再一次接住他,這回看到他藏匿起來的笑意,發現他是裝的,也領悟了這次是真想演來玩一下,便如上次一樣將他放在大樹底下,問他。
“您怎么樣?”
“安德烈……好疼。”上次的撒嬌失敗,不代表這次也會失敗,于寒拉著他的手:“你快幫我揉揉……”
安德烈的手抬起,有些不上不下的,無法決定的情況下小聲詢問:“雄主,我是該讓您自重,還是幫您摸摸?”
“你想摸嗎?”
“我……”安德烈眼中凝著笑意,認真道:“我希望能撫摸您,但又怕摸了您之后,您會生氣。”
“生什么氣,摸!”說完他家雄主就順勢往他身上一靠……擺明隨便摸了。
這么大方的雄蟲,確實是很少見的。
想著大多數的雌蟲為了一次安撫奔波勞苦,甚至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幾次……他這幾天體驗到的,簡直就像是臨終關愛套餐,有點過度美好到不真實。
“嗯……”
于先生被伺候的舒服,靠在蟲蟲懷里,心里想幸好之前沒忍不住直接買個蟲奴回家玩,不然說不定在看見安德烈那一瞬就因為玩過蟲而失去興趣,只自己想辦法回帝星,不會去探究那些背后的故事,更不會有機會和他過上這種你摸摸我,我摸摸你的好玩日子。
安德烈聽見雄蟲發出聲音,變得十分興奮,主動湊近他,感受著他身上的氣味。
大多數的獸人類都喜歡在配偶身上獲取氣味,以增加感知,奠定歸屬。
可他從沒有在自家雄主身上聞到任何氣味,就和之前的納維爾一樣……像個造物,不被允許有任何自身氣味的造物。
這讓他覺得十分空虛,包括此時,用力的呼吸,也沒有獲得任何實質上的歸屬感。
于寒早在來703星系之前就吃了能壓制種族氣味的藥,也一時沒理解他這么湊過來深呼吸是什么意思,以為他是要親親,便摟過他吻他的唇。
正親熱著,安德烈忽然有些發僵,把雄蟲已經探到自己衣服里的手給輕輕撥出來:“有蟲來了。”
“嗯?”誰這么討厭?
于寒四下去看,果然在遙遠的地方看到了有幾十只蟲朝著這邊整齊走過來。
是什么一起去密林里獵取能源石的探險小隊?現在都快傍晚,馬上水就要漫上來,還有什么好抓的?不是要抓海里的東西吧?
“它們都是軍雌。”
安德烈的感知讓他低聲提醒著雄主,并快速把他身上微微散開的衣服都給穿上拉好。
“您好,請問是納維爾先生嗎?”這一伙忽然出現在不遠處的蟲,在逐漸走來時用稍微大些的音量喊著:“我們有些事想請您家的雌君去談談!請您給個面子!讓他跟我們走一趟!”
雌君。
于寒心思一轉,他好像沒和別蟲說過安德烈是雌君的事……只有之前拿了他好處的那一群監察官們知道這事。
再看他們身上穿的都是日常衣物而不是軍用制服,這一下就明白了,這是和那些殺手一樣,私底下想干點什么。
而它們在說完這些話之后就散成個包圍圈,看著很明顯——你能同意,我們就好好帶走他,不同意,就打劫走他。
于寒小聲問安德烈:“它們不會把你打劫到其它星球去吧?”
安德烈搖頭:“不可能,我是罪奴,能出入境的證件全部扣押在軍司檔案庫里,沒有資格離開星球。”
于寒:“呵。”
那就行。
“跟他們走,看他們要干什么。”
“……是。”
安德烈全然信任他,在得到命令后便站起身,朝著那些蟲走去。
其實,被一大群蟲包圍后討要他身邊的雌蟲,但凡是有點脾氣的雄蟲都得問問是怎么回事,問為什么帶走他。
于寒卻同意的飛快,這不免顯得有些懦弱。
不過納維爾本身就這么懦弱,這樣似乎也不是很奇怪。
當安德烈走過去時,那些雌蟲對他說:“抱歉了,聽說你的禁制掉了,要對你進行一些必要的束縛。”隨后給他手上套上了一套鋼質的反掙扎鎖圈。
于寒瞇著眼睛,確認這不是之前給他戴的禁制類會卡住大血管那種倒刺鎖,才松了口氣。
“納維爾先生。”其中一只雌蟲,看起來有些眼熟,是紅色的頭發,他牽著安德烈手上的鎖鏈,上前兩步開口:“您就不怕,咱們帶走您雌君之后,把他殺了?”
這不是在軍部里負責接收和拷問過的那只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