髕骨……因為好看,像蝴蝶一樣,也有收藏價值。
誰沒事在家擺兩顆眼珠觀賞呢?
所以安德烈有些為難,但他依然認真的考慮后給出答案:“或許,賣到醫(yī)院也能值些錢。”
“是么。”于寒覺得賣到醫(yī)院不如賣給自己,唇邊逐漸漾出笑意,腳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磨蹭他的腿:“那你算算,你這身上零零散散都能值多少錢?”
“是。”傻瓜蟲抬起手指一樣一樣的算,感覺把所有能賣的地方都拆了,最后回答:“大約能賣四千萬左右。”
不光夠還賭債,還能盈利?
于寒樂的像下午發(fā)了財?shù)姆b店老板:“那你之前怎么不給賣?這樣我的賭債不就能還上了?也不至于出逃外星,半死不活的被救回來。”
蟲蟲在那理不直氣不壯的嗡嗡:“之前……之前奴……沒有……”
看他說不出來,于寒直接替他接上答案:“之前的你不聽話,不愿意被活取,賣不上價,是嗎?”
“……是。”
“現(xiàn)在怎么又讓了?”
“因為……”安德烈又遲鈍,然后悄悄看了雄蟲一眼。
于寒心里笑:怎么,又等我接呢?這句可不接,就等你自己說。
又是詭異的寂靜,這只給出足夠時間就能有答案的蟲最終輕聲回答:“因為您對奴好。”
“呵呵呵。”納維爾估計死也沒想到,把他教育來教育去,折騰沒了半條命,都不如給他幾口藥,逗弄他幾下來的有用:“你算的是全部嗎?”
“是的。”
“那倆小翅膀也算了嗎?”
“……”
“它們不值錢?是嗎。”
“……是。”
安德烈窘迫到身后那兩只翅翼都不自覺的合攏在腰上,好像它們十分多余。
果然s級的蟲奴價值不菲,在帝星只需要一雙好鞋的價格就能買只蟲玩,他卻要四千萬。
不過,于先生倒是覺得,光那倆小翅膀,四千萬就已經(jīng)值了,關鍵看怎么用。
默默記下這個價位,等后續(xù)有機會付給他,整體買下來。
看著這只可憐的蟲奴以為自己被雄主判定了結(jié)局,幾乎又跪縮成一團兒,于寒攏住他的下巴,把他臉捧起來,對視著那雙墨玉般的綠色眼瞳問他。
“為什么難過?”
雌蟲瞳孔一緊,將嘴唇抿到發(fā)白,語氣滿是自嘲的別開眼:“奴沒難過。”
“沒有?”
于寒伸手摩挲著他頸間的那個制衡他的玩意兒,再次拉近,壓迫他對視。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甚至連呼吸都能清楚感受到……還順勢被雄蟲親了下唇角,抬眸看到那染著笑意的眼睛,心底一酥。
其實,早在被納維爾送到管教所里那暗無天日的一個月,他就已經(jīng)清楚的知道了什么叫尊卑,在雄主面前,他不能隱瞞任何事。
“因為……”
因為在明知不該的情況下動了心,這顆被那些藥物治好,不再麻痹的心控制不住的在叫囂著不適。
比……之前受過的任何疼痛都奇怪,是一種不見傷不見血的疼,讓思維低落,情緒不佳,更難以啟齒。
望著面前這個在他瀕死前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溫柔雄主,雌蟲自知依然不配,頭越來越低,終究還是沒能說得出來,只屈膝趴的更低,表示認罪認罰。
于寒嘆息一聲,開始煩躁。
其實,他哥家那只蟲也是常常犯小錯誤,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會撒嬌道歉,甚至還有故意犯錯,主動找麻煩要和雄主玩的時候。
但要是他明知故犯的情況下,他就會和安德烈一樣,直挺挺往地上一跪,倔強的表示——你愛怎么處理我怎么處理我,我就是不認錯,我就是要這么做。
這一點其實于寒一直挺欣賞的,敢愛敢恨,錯了敢認,認了敢接受任何結(jié)果。
關鍵是,他嫂子也是軍雌,哪怕平時笑眼瞇瞇的活潑可愛會撒嬌,但動起手來一個能打十個沒有問題,吵起架來也是干干脆脆,除了雄主,誰也不服。
再看看暗戀自己這只……骨氣是有的,就是看起來有點窩囊。
正想怎么能想辦法讓他改改這被管教所生硬教育出來的窩囊,卻無意間瞥見他尾椎末端處突然多了點什么……
那是一根堪稱妖異的黑色金邊骨尾卷在他身側(cè)——正在隨著慢慢生長而輕微掃動著。
臥槽!
于先生很是驚訝的瞇著老花眼傾身湊近仔細看看,發(fā)現(xiàn)它是從那兩只小號副翼的正下方中間部分的腰椎骨質(zhì)中直接延伸出來,兩側(cè)金邊,中間漆黑。
看起來不太受這只蟲的控制,因為蟲現(xiàn)在也挺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了之后立刻眼神窘迫的想把它藏起來壓在身下,耳根也變得有些漲紅。
難怪!
看著他紅透了的耳尖,于寒瞬間明了。
難怪全身都是戰(zhàn)斗武器的雌蟲身上能長出兩個可愛的小副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