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維拉看他這樣每每突然沉默,心情也越發擔憂,金色的眼眸蒙了一層水痕,抬手摸摸哥哥腕上的禁制,鼻音酸楚的訓斥他。
“我警告你,我現在可是唯一負責接應和監視你的負責蟲!你要是不想真的死掉!現在是唯一的機會!把那口氣咽了!他沒你死不了!等以后有機會我會向上面申請把他弄回去,讓他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到時候他會萬分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這么決定了,這回不容許再有失誤!任何都不可以!聽到沒!這是命令!”
很長的一段話,安德烈反應了半天。
他意識到,自己腦子好像確實需要更久的時間才能考慮清楚問題,難怪最近混混沌沌,總是有事情想不通。
當終于消化完全部內容,安德烈從沉悶的寂靜中逐漸柔化眼神,無奈的嘆了口氣:“是,遵命,領導。”
看著哥哥如此疲憊的表情,奧維拉也終于支撐不住自己,帶著巨大的懊悔與自責抱住他,嗡里嗡氣的低頭道歉。
“對不起,都是我自作主張。我以為他的存在會讓你高興,讓你堅定,我沒想到……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你的……你給我個機會,讓我救你,好不好……”
“好了。”安德烈抬手摸摸弟弟的腦袋,溫和的笑著垂眸捧起他的臉頰:“其實,在哪都是一樣。……當初在戰場上,主星與本星的命令兩相沖突,一個讓我戰,一個讓我退。身為軍雌,最高指令永遠是首位,我只能選擇服從主星不戰而退……這是我帶著這個不能說的任務從主星來到這里的那一刻就知道可能會有的結局。所以就算我回去,申請轉去別的星球,也遲早會再出這樣的事……而你,把納維爾送到我身邊,讓明知道再無機會的我還能看看那張臉,我也真的很開心……”
“哥……”奧維拉看著哥哥的眼,那曾經濃到化不開的炙熱到如今只剩淺淡的絕望,忍不住趴在他懷里,泣不成聲。
“所以,不要難過,也不要道歉。”安德烈抱住他,將他掩在懷中,閉上眼深沉的嘆息:“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年少時的不自量力,是我自己選擇的參與任務,我以為自己能有機會完成,以為自己有這個本事能在完成后申請到資格去帝星看他一眼。所以我只是在為我自己犯下的錯贖罪……與你無關,都與你無關。”
半個下午的時間,于寒沐浴著陽光,默默消化之前肚子里還沒有徹底消化完的壓縮食物。
這些飯極大保證了他身體所需的營養恢復,本以為能一覺到天亮,卻睡著睡著突然被一陣腰子上傳來的刺痛搞醒!
但不是他自己的腰子,是來自,此時已經不屬于他身體的那部分肉組織的刺痛。
他的身體組織可以精確到分子細胞操控,通過不斷的分化和再生截取身體中的分子脫離體外,以達到融合追蹤、形變探測,甚至精神控制的作用。
那天晚上,他就是用自己的細胞組織所攜帶的精神力量,由內而外的修復了安德烈受損的內臟,并為他持續注入精神力,把他從死神門口搶回來的。
可現在那些暫時溶于安德烈身體,還沒有完全跟于寒切斷感知的細胞們卻在持續的傳來痛感提醒。
于寒睜開眼,發現外面已是傍晚。
黃昏夕陽灑落庭院,透過陽臺的玻璃窗,他看到院子外面圍攏了不少的陌生蟲族,一個移動式的架子在家門口搭建起來,安德烈被綁住手腳,死死的捆吊在架子的正中間。
有三只金發雌蟲在更遠一點的地方并肩而立,他們輕輕低語著什么,看起來應該就是納維爾的三只隱身雌侍了。
看著這三只雌侍,于寒不得不感嘆納維爾的品味還真是除了安德烈之外其它都挺統一,三只都是蟲族常見款,金發藍眼白皮膚,看著像是古埃及神話中的各種神祗化身般健碩。
只不過氣質上都有點疏懶散漫。以在奴隸市場挑選的眼光來看,如果安德烈能值二百五,他們可能也就兩塊五。
于寒默默走下樓。
由于圍攏的蟲太多,沒有誰注意到他出來,只有被掛在鐵架上的安德烈看到了他,目光微微側開,也不知是為自己的窘境被心上蟲看到而羞恥,還是習慣性的不去注視雄主的眼睛。
此時他的上衣被平整撩起,用夾子暫時掩在胸前高度坦露出下腹部,能清楚的看到下腹位置被釘著三根足有一尺長的檢查探釬,左右中間各一根,全部是穿透式的嵌入,從前面捅進去,又從腰后穿出來。
幾個拿著報表的蟲在認真的核對了什么之后,毫不留情的將那三根鋼釬拔出,無視安德烈痛到咬緊牙關肌肉筋腱抽搐發顫又一次被壓制的沖擊性反應,宣布結果。
“查探結束,罪蟲16309號確認孕腔無開口反應,確認雙孕囊無孕、確認禁制無松動、確認號印已補烙完成。”
隨著一項一項的事情完成,拍了照,留檔案,隨后解開安德烈,看著他虛軟的倒在草坪上大口喘氣,幾只長官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的就帶著一眾手下邁步離去。
于寒靜靜的站在遠處看著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