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
他微微歪頭,臉上仿佛又多了個問號,卻在疑惑后想起雄主之前不喜歡他露出這種表情,便回正了脖子,只垂眸看著雄主。
這下剛剛用鼻孔看蟲的那幾只雄蟲也震驚了……他們紛紛放下鼻孔,用嫌惡的目光看著半邊身上包著紗布的納維爾。
這只雄蟲!他在公眾場合脫衣服!
雖然說這是病房,可還是會有雌蟲路過的!!
“納維爾!你真的……好惡心!”
幾只雄蟲全都露出厭惡表情,甚至還有幾只煩惱到往后退了退。
其中為首的棕發雄蟲忍無可忍,掩著鼻子開聲:“我們不管你和你家的雌奴到底是什么情況,總之,你欠下的這兩千萬債款已經到了最后期限。我們老大已經下了最后通牒,七天之內你再不還,他將會聯系律務所向最高審查那邊發起債務訴訟。按你這種沒有生育能力的雄蟲殼子,你連榨汁的機會都沒有,結果必然是死。”
說完,旁邊的另一只綠毛蟲鄙夷的撇嘴笑著攤手,又補上一句:“我們相信,最高審那邊也不會介意弄死一只沒用的廢物雄蟲,將器官作為對我們的債務補償,希望你明白。”
隨后,幾只雄蟲厭惡的退出了這個晦氣的病房,臨走時甚至還有兩只在門口的地墊上蹭了蹭他們锃光瓦亮的油皮鞋。
看著債務蟲通知最后期限后緩緩離去,于寒仰頭問安德烈:“賭債……也能訴訟嗎?”
“是。”安德烈遺憾的點頭:“您簽了合同。”
草!
又一次聽到這句話的于寒心頭憤怒——這個納維爾怎么這么愛簽合同?!
“那我們怎么辦?”
蟲生地不熟的執政官先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眼前的蟲奴身上,詢問他的想法。
安德烈仔細想了許久,忽然稍稍貼近于寒,繼而小聲:“其實……奴的器官,也值點錢。”
于寒原本還以為他有什么好辦法,聽了這個答案頓時臉色一黑,用力按下他的腦袋:“滾!”
……
于寒的自愈能力很強,晚上南斯醫生過來換藥時看到他肩膀上的傷,以及新生的粉色肉芽,震驚到不敢相信。
“您這傷口……像是吃了神藥一樣的恢復神速!”
“是嗎?”
于寒看著自己肩膀上那層淺淺的爛肉與血痂,那只蟲奴身上的傷確實都比這看起來重。
“是。”南斯醫生像是怕他不信,一邊將粉紅的消炎鎮痛藥水仔細涂滿傷處,一邊說著:“您剛來那天真的嚇壞了我們,肩上的傷口像是被什么野獸掏空了,腿上也是缺了很大一塊肉,半邊身子都白骨森森的不停流血,我和另一位醫生就像現在這樣拿著小鑷子把一些破碎污物挑出去,本以為您肯定撐不過去,沒想到恢復的這么好,真是奇跡……”
“不是奇跡。”于寒是時候的打斷醫生的話,用希冀的眼神抬頭看向手中拿著藥棉的他:“其實這是我為了逃脫賭債做的障眼法,如你所見,實際并沒有這么嚴重,只是會有點痛,多吃點藥就好……請幫我保密。”
“竟有這種事……”南斯醫生到底是雌蟲,在這樣近距離的曖昧對視下突然緊張起來,慌忙后退幾步猛點頭:“一定……我一定為您保密!您需要……再額外多開點藥嗎?”
“能嗎?”
“當然!”反正也是雄蟲福利醫院,患者需要,醫生肯定也沒異議:“能滿足您的需求,是我們的榮幸。”
“既然這樣的話,呵呵……”于寒順手伸出魔爪,將醫生手中剩下的半瓶消炎藥水順到自己手里:“這點藥水也給我吧?行不?”
南斯醫生看這雄蟲先斬后奏的把藥都拿跑了還問行不行,只能無奈的笑著答:“當然行。”
“謝謝。”
于寒很清楚,預計再過個三天左右,自己這肩膀就能恢復如初。
可這種恢復速度對于相對在精神海方向更優異,身體卻孱弱的蟲族雄性來說并不合理,所以他找了這樣一個借口,誆騙主治醫師。
南斯醫生信不信是一回事,作為一只雄蟲,哪怕是不孕不育的嗜賭廢物至少也有蟲權,受法律保護,享受優益,基本上不會有雌蟲想給自己找麻煩。
“對了。”該說的都說完了,于寒抬起手,露出手臂上已經恢復到只有三個小血痂的傷口:“那天我被送來的時候,身上有沒有什么儀器之類的?”
“儀器?”南斯醫生仔細回憶片刻,腦袋里只有當時血糊糊的畫面,搖頭:“基本上除了一些破碎的衣服之類,沒有任何電子設備。”
“嗷。”于寒嗷了一聲,苦巴巴的。
安德烈沒有見到他的聯絡器,醫生也沒見到……那是,丟在星際戰場上了?
這可怎么找?
此時南斯醫生推著藥車離開病房,臨走時看了一眼穿著雄蟲病號服的安德烈,露出了個迷之微笑。
隨后,他很高興的安排服務蟲為于寒再安排一套新的病號服,才繼續去服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