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壯漢指著瑞恩希想要動手,被身后的老爺子拉住。
那頭發花白的老頭出來打圓場:“呵呵,渡霜仙尊不要誤會。”
“在下白玉京甄鴻才,此行奉令來捉拿命案嫌疑犯,還請這位小公子隨我們走一趟。”
表面神色慈祥,實際上說的話可一點也不含糊,妥妥的笑面虎。
我怎么聽不明白呢。
瑞恩希歪了歪頭。
越小滿趕緊來解釋。
“師尊,宗門大比有人……沒了。”她顧忌著死者是白玉京的弟子,沒敢說得太直白,“死者就是瑞恩希上一場的對手,毒修慕朝。”
“他們的意思是,懷疑兇手是瑞恩希。”
瑞恩希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這下他聽明白了。
他殺人?
還殺的那個毒修?
他吹牛都不敢這么吹。
“怎么可能?我……我根本打不過他!”
雖然很恥辱,但這是事實,要是能洗刷冤屈,他也不介意把屈辱擺出來看。
誰成想那甄鴻才竟然意味深長地笑著說:“你打不過,總有人打得過嘛……”
“既然這樣,那不妨請二位,都隨我走一趟?”
還把臟水潑到樓倚霜身上。
好不要臉。
瑞恩希差點張牙舞爪咬上去,可惜被樓倚霜摁住了。
樓倚霜只是按著他的后脖頸捏了捏,瑞恩希便老實下來,乖乖站在他身邊。
“并非蓋棺定論,只是希望二位能稍加配合,如果二位真是冤枉,也好早日水落石出不是?”
“要我們無緣無故配合你,那你就得做好水落石出后大出血的準備。”
樓倚霜并非胡攪蠻纏之人,事情發生,他必然不會坐視不理,但自證清白本就是對人清譽的污蔑,叫他拿出點誠意,把這件事變成協助破案,免得有人說閑話。
甄鴻才咬了咬牙:“行。”
“去看看情況。”樓倚霜示意瑞恩希和越小滿。
身正不怕影子斜,樓倚霜不信有人能把臟水潑到他們身上還逍遙法外。
“師尊……”越小滿有些擔心。
反倒是瑞恩希看得開,有了樓倚霜給他撐腰,一下子就變得天不怕地不怕。
他朝越小滿擺擺手,“沒事的沒事的,我們行的端做的正,能出什么事?”
“那你……語言學的還挺好的。”
俗語都學上了。
“那可不。”
瑞恩希一邊跟在樓倚霜屁股后面走,一邊和越小滿聊他是怎么在樓倚霜的逼迫下看書學習的。
一路上甄鴻才回頭好幾次,可惜瑞恩希講得太入神,全然沒有注意到,他只能皺著眉頭轉回頭去接著帶路。
越小滿注意到了,也只偷笑。
甄鴻才人一路領他們到了一處開闊的平臺上。
白玉京的審問臺懸浮于繚繞云霧之間,宛如巨大的白玉盤,不負白玉京其名。臺面有如明鏡,周圍欄桿均由白玉碧石鑲嵌,盡顯浮夸。
臺上靜謐如深夜,四大宗門的長老及大弟子紛紛到位,趙乾坤三人在內側站立,與陳穩相近,連一向不受拘束的風與眠也倚靠欄桿而立,輕動折扇。
受到氣氛感染,原本小嘴叭叭不停的瑞恩希也閉上了嘴,圓溜的眼睛四處轉,打量眾人。
雖然他看不出什么名堂。
最后在審問臺中間停下。
面前一張白布,白布下是一具尸體。
甄鴻才令人揭開白布,讓眾人看了一眼,隨后又蓋上。
只一眼,便引起陣陣喧嘩。
“死得這么慘啊,這才過了多久,臉都白成那樣了。”
“現在是什么情況?懷疑是九重山那位干的?”
“看樣子是……”
瑞恩希一聽,忙搖頭,“不是我干的,我打不過他。”
邊上一個哭得稀里嘩啦的男子指著他:“不是你干的?我家少爺向來行事低調,一心鉆研制毒,從不與人結仇,剛在宗門大比上打敗了你,轉頭就出了事。”
“不是你還能是誰?!”
撕心裂肺。
那人作勢就要撲上來,好在風與眠示意另外兩個弟子將他控制住。
“少爺?”
瑞恩希看他哭成那樣,本來以為是相好的修士,可聽這稱謂,又不像。
風與眠不知何時走到瑞恩希身邊。
“死的那個,慕朝,慕家的小少爺。”
他用折扇指了指,迅速收回,暗想好在是瑞恩希身后有個樓倚霜,換了常人,哪有爭辯的機會。
那現在哭的這個,就是慕朝的小廝?
居然還可以帶小廝到宗門!
但想到之前姜苦夏說白玉京收了許多有錢有勢人家的子弟,又覺得有點合理。
瑞恩希收回往前站的腳,半個身體藏在樓倚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