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瑞恩希旁邊的一個美娘子捂著嘴笑了。
夜幕降臨之后,宣城街上出現了許多彩燈,賣彩燈的商販為了吸引顧客,層出不窮展示各式各樣的花燈。
瑞恩希蹲在一個小攤面前。
他最喜歡這個,明明頂端只有薄薄的一層,卻能源源不斷地掉出各種花燈,有方的,有圓的,有畫小人的,也有畫貓貓狗狗的。
掉一個下來,瑞恩希就要驚呼一次,嘴巴喔成圓形,給足了老板情緒價值。
樓倚霜問他:“想要嗎?”
瑞恩希卻搖搖頭,他知道這種花燈只能用一次,看完就沒了。
樓倚霜站著,揉了揉蹲著的小人的金色腦袋,毫無預料地展開了另一個話題。
“回去之后,你就和其他弟子一起去上日課。”
瑞恩希好好欣賞花燈的心情瞬間消散。
“好喔——什,什么?!”
晴天霹靂。
小臉又皺到一塊去了。
怎么出任務還要上課啊……
瑞恩希的幽怨一直持續到了他坐上樓倚霜的劍。
他扣著樓倚霜的衣角,金貴的布料在他手中被抽絲剝繭,死相可憐。
落地時仍舊是第一次見到的山門處,比起第一次的彷徨無助,這回瑞恩希輕松地跳下劍,打量周圍。
山門并不像它名字聽起來那么落寞,反而有些恢宏,碩大的青石板平臺和頂天立地的大門,幾個大字“九重山門”更是氣勢磅礴。
是故千仇上位后主張建設的,用他的話來說,師弟是九重山門的門面,但也不能真當門面來使,于是建了個真門面。
只是瑞恩希依舊看不懂罷了。
山門并不在山腳,而在臨近山頂的位置,青石板鋪成的圓形平臺一直支到了半空中,不少弟子失戀了破防了頓悟了就會坐在平臺邊緣,吊著腳,欣賞山下云卷云舒,流嵐霧靄。
看著危險,但至今沒人跳,哦不,掉下去過。
畢竟這些弟子都知道,修行之人體格比常人稍強些,跳下去死不了,只會毀容、殘疾、癱瘓、半身不遂,以及流口水,黑心的醫修必定趁他們不備掏空他們錢袋子。
二人甫一落地,原本在山門邊緣坐著地弟子便有人敏銳地察覺到,其中一人噌地站起來,轉身就要跑,被身邊其他人按住。
“咋了?怎么突然就要走?”
“跑就一個字,我只說一遍。”他從另一弟子手中掙脫開,跑了兩步跳上劍溜了。
另外那人一臉茫然地搔頭,“見鬼了?”
他轉身想要繼續坐下,突然看到一個白色聲影,驚慌失措,腳底打滑差點掉下山去,好在腰部柔韌性不錯,硬是拉回來了。
“我去,渡霜仙尊……這特喵的比鬼還嚇人啊!”
天殺的,他的劍法套式還沒練完,想著渡霜仙尊這兩日沒來巡查,就溜號來吹吹風,誰能想到他運氣這么差,好死不死撞上仙尊了。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也往演武場跑了。
周圍的人發現之后,也陸陸續續開始逃跑,有些聰明的,還知道往別處跑,不至于待會在演武場被抓個正著。
瑞恩希咯吱咯吱看笑話,但想到不日他就要上課,笑到一半驀地笑不出來了。
樓倚霜給瑞恩希整理了一下被風吹歪的帽子,把黑熊精往帽子中間懟了懟,以防它瞎撲騰掉下去。
“隨我去演武場看看,還是留在這等我?”樓倚霜問。
瑞恩希當即點頭:“去演武場。”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就改口。
“不不不,我就在這里,等你。”
瑞恩希望向樓倚霜身后。
樓倚霜順著瑞恩希的視線看去,是一個白發蒼蒼的掃地修士,衣著簡樸,掃地不急不慢,穩中有勁。
他稍稍頓了下,似乎有點熟悉,片刻后,仍是沒有回憶起,想來只是一個掃地僧,偶然見過。
樓倚霜頷首,揮袖招來渡霜劍,踏上劍身,凌空而去。
而這邊的瑞恩希,則目不轉睛地盯著掃地修士,準確說,盯著掃地修士手中的掃帚。
眼神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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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情況復雜,訓練的訓練,喝茶的喝茶,打葉子牌的打葉子牌,抓石子的抓石子,斗雞的斗雞。
樓倚霜走了一圈,收了四套茶具,七副葉子牌,獎勵出去兩套劍法,收獲無數張哭臉。
有好學的劍修弟子大著膽子上來問他某某劍式,樓倚霜原地演示了一遍,劍氣如虹,撥云散霧,盡顯劍意。
那弟子高興地回去灌了兩壺酒。
基本起到一個威懾作用后,樓倚霜便往回走,去接瑞恩希。
回到山門前,樓倚霜本計劃著直接讓瑞恩希坐上劍,載著瑞恩希回含霜府。
誰知他剛到山門處,就聽見“哇”的一聲,響徹山崖。
瑞恩希砰地一聲坐在地上,抱著掃地修士的一條腿,將人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