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把白花揣兜里。
被啞男拽著帽尖拖走,他邊走邊回頭,醒醒啊……
最后啞男把他帶到了一間小屋。
屋內光影昏暗,借著月光能看出到處是木柴堆成小山,并且都落了厚厚一層灰,門一打開,灰塵撲面而來。
瑞恩希捂著鼻子咳嗽了兩聲。
隨后被啞男用力一拽,甩到了其中一個柴垛上。
硬邦邦的木柴把他屁股都撞疼了。
瑞恩希用眼神控訴,得到啞男的評價:“嬌氣。”
啞男不知從哪抽出來一根麻繩,捆著瑞恩希的帽尖和墻上一根木栓,捆好之后還拽了拽,確保帽子不會掉。
剛剛他一路拖著這個小男巫過來,帽子都被他捏扁了,小男巫都沒有用魔法取下巫師帽,多半是個半吊子,學藝不精,不知道怎么取下來。
他看著瑞恩希伸長了手要去夠帽尖的繩結,卻因為帽子被拉直之后實在太高,無能為力地跺腳的樣子,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
盡管有被他逃脫的風險,啞男仍舊沒有選擇套住瑞恩希其他地方,套帽尖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看小男巫氣急敗壞的樣子,真有意思。
瑞恩希用力搓著自己的衣角,就好像把啞男搓扁揉圓。
“別扣了,衣服都扣爛。”小動作當然逃不出啞男的眼睛。
視線往上,瑞恩希胸口有一個徽章,啞男勾起來看了眼,“王都魔法學院,嘖嘖。”
他失望搖頭,長長地喟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魔法學院的老師對笨蛋學生感到痛心。
瑞恩希感到深深的侮辱,奪過徽章捂住不給看。
啞男在瑞恩希身邊的柴垛旁停下,依靠其上,開口道:“魔法學院的學生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語氣隨意,真像是敘舊來的。
瑞恩希扭開腦袋,一臉傲氣。
“我可是帶著任務來的!”
“小屁孩能有什么任務。”啞男一聽就笑了。
瑞恩希氣鼓鼓地叉腰,“我的任務可是事關所有人!要是我的任務完成不了,所有人都會陷入巨大的危機,而這個任務,只有我能完成,你要是傷害我,或者殺……殺了我,所有人都完蛋了!包括你!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就放開我!”
他面不改色地撒謊,說到后面甚至面色漲紅,仿佛真的對啞男妨礙他完成任務感到憤怒。
說得激動了,他不自覺地向前邁了一步,做出威懾的動作,結果被頭上的繩子束縛住,頭皮一陣疼痛,彈簧般縮了回去。
啞男毫無反應,甚至有些想笑。
“就你?”
瑞恩希眼睛一下子睜大:可惡可惡可惡!!!
他眼睛珠子一轉,突然閃爍出精明的光芒。
瑞恩希取出兜里的白花,遞到啞男面前,做出乖巧的模樣,干巴巴道:“汪汪人,這個,送你。”
啞男眉頭一皺,眼神攝人。
“你叫我什么?”他猩紅的眼睛在瑞恩希粉嫩的唇和白色的紙花上流轉,突然接過了白花。
“什么破玩意也好意思拿出來送人。”啞男頗為嫌棄,揣進了袖口。
瑞恩希眼神飄忽,裝沒聽到,訕訕地摸了摸鼻頭,心里卻嘀咕著,去死吧可惡的汪汪人!
詛咒你!
水丘被濃霧包裹著,陽光艱難刺穿厚厚的霧氣。
日光斜射入房,輕柔地喚醒沉睡中的人。越小滿突然驚醒過來,心理一陣不安,直覺要出事。
她轉身一看,果不其然!
瑞恩希不見了。
她按住心里的驚慌,調整呼吸,叫醒了楚清游。
“師弟,醒醒,瑞恩希不見了。”越小滿語氣沉重。
楚清游剛醒來,不是很清醒,聽到越小滿的話,立刻頭腦清明起來。
他從床上起身,環視周圍。
“瑞恩希的鞋不見了。”楚清游思索著。
越小滿立馬猜測:“難道是自己出去玩了?”
感覺瑞恩希是做得出拋下他們跑出去玩的性格。
卻見楚清游搖了搖頭。
他說:“不對。自打修行以來,我一向少眠,大部分時間都在藥園守著,整宿不睡是常態,昨日卻一覺睡到現在,太反常了。”
聽他分析,越小滿也想起了一些不對勁。
“我也許久未曾睡過如此‘踏實’的覺。”她話音一轉,“瑞恩希就更不可能比我們還早起了!”
“臨走前師尊讓我們晚些來,言下之意就是瑞恩希要睡懶覺,他怎么可能早起?”
語氣篤定。
她說著就要出門去尋人。
還沒踏出門,就被楚清游拉住。
并非他認為越小滿說得不對,相反,他認為越小滿此言頗為有理,畢竟那日臨近晌午,他帶人闖入含霜府時,瑞恩希還在哼哧哼哧睡大覺。
但是,他有點別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