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希屁顛屁顛跟上去了。
濃重的霧氣籠罩著三人,一進去,連腳都看不見,更別說看路。越小滿一手揪著瑞恩希的帽子,一手拉著楚清游的衣袖,以免三人走散。
許是霧氣深重,水汽過多,地面濕膩膩的,偶爾踩上去還會滑一下,因為三個人牽連著,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個人滑步,另外兩個人都要跟著遭罪。
走了小半個時辰,好歹是走了出去。
出了霧氣,再走不過一刻鐘,就看見了水丘鎮的身影。
水丘作為一個繁盛的小鎮,在這樣一個艷陽高照的日子,沒有人語聲,沒有孩童吵鬧,沒有商販吆喝,整個城鎮陷入了詭譎的死寂。
瑞恩希就要踏入,被越小滿攔住。
越小滿幻化出一把玉琵琶,雙手抱著,才眼神示意另外二人繼續前進。
一行人徐步前行,小鎮上一片死寂,兩側的住房通通房門緊閉,窗戶都糊得嚴嚴實實,看不出有人沒人。
自打越小滿幻化出琵琶,瑞恩希的眼神就一直沒從琵琶上離開過。
像削開的梨子,潤潤的,一看就很甜。
想吃漿果了。
一種紅櫻櫻的果子,皮薄肉厚,果肉香甜多汁,常常掛在高大的樹上,瑞恩希最喜歡騎著掃帚張著嘴,在森林里飛一圈嘴里就塞滿了漿果。
后來吃到蟲子就老實了。
瑞恩希想著,眼神黏在琵琶上,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臉著地。
他這才把眼睛收回來。
漫漫長街沒有一戶人家開著門,好不容易聽到一點聲響,一看,是個小男孩打開院門冒出一個頭望著他們。
越小滿揚起一個職業假笑,準備去找小男孩套話。
還沒等她走到小男孩面前,小男孩突然被拽了回去,院門哐的一下關上,落鎖。
院內傳來老婦人的低聲斥責:“跑!還敢往外跑!待會那東西把你腸子掏出了你就知道哭了!”
越小滿嘖了下嘴,轉水對楚清游和瑞恩希攤手。
她轉頭回來,卻只看見了一個人。
“瑞恩希呢?!”震驚之下,她的聲音不小,在空蕩的長街上格外突出,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壓低了聲音,“糟了,糟了,瑞恩希要被挖腸子了呃啊啊啊什么東西!”
聲音陡然升高。
越小滿肩膀被拍了一下,驚慌失措地回頭,卻看見瑞恩希手上拿著一朵白色的紙花。
“哎你真是,嚇得我……你手上是什么?”
瑞恩希笑容燦爛,把手上的白色紙花遞給越小滿。
“送,你!”
越小滿嘴角抽了抽,“不,不了吧。”
瑞恩希不懂為什么越小滿是這樣的反應。
在他的認知里,白色是純潔神圣的顏色,是天使的顏色,越小滿教他識字教他念書,他沒帶什么禮物,只好借花獻佛了。
越小滿哆嗦著手接了過來。
“瑞恩希,你從哪得到的這個?”
瑞恩希指著長街前方。
前方有一戶人家在大門口擺了兩個花圈,花圈已經有些許破敗,門口更是積灰嚴重,不像還有人居住的樣子。
“瑞恩希,這個花圈是用來祭奠逝者的,不吉利,我還是放回去吧。”
在瑞恩希一臉落寞的神色中,越小滿把紙花放了回去。
繼續往前走,陸陸續續又出現了幾戶擺放花圈的人家。
越小滿不知為何心里有點發毛,頓步扭頭一看,果然!
瑞恩希手上又出現了一朵白色紙花。
她就說哪來的殺氣……
越小滿欲言又止。
唉。
她放棄了,放下這個話題不聊,邊走邊跟楚清游分析方才看到的景象。
“這些花圈風吹雨打都快要散架了,破破爛爛的還沒人收走,不合常理,而且我對比了這些放花圈的人戶和其他人家,他們門口落灰嚴重得多,以前我聽老人說,沒忍住的房子會衰敗得快些,想來如此的話,這些家里恐怕人都沒了。”
楚清游聽完,提出自己的疑問:
“有花圈,意味著一家人并非同時遇害,這才有人操辦葬禮,但是操辦葬禮的人也死了……”
難道那家伙逮著一家人薅嗎?
“瑞恩希,你怎么看?”越小滿略一思索,想問問剛才大著膽子去采了花的人的看法。
沒人回應。
“瑞恩希?”
“瑞恩希!”
第9章
二人一齊轉頭。
偏僻的角落,一個大門剎地合上。
腳尖點地,越小滿騰身飛起,落于大門前,一腳把門踹開!
門內一個高大的男人捂著瑞恩希的嘴,把人往屋里帶。
“唔唔唔——”
一柄劍落在男人脖頸處。
男人衣著樸實,算不上簡陋,也不見得富貴,然而穿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