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穿著剪裁利落襯衫和小短褲,短襪下的皮鞋擦得锃亮,手里捧著個精致的紙盒,繃緊小臉對他問好。
阿賽亞撲進紀喬懷里,興奮道,“我們和家里都說了,要吃過晚飯再回去!”
“哦,哦……”紀喬穩住身形,配合地抱住他轉了一圈放下,對另外兩位幼崽說,“歡迎歡迎,過來坐吧。”
吉姆悄悄松了口氣,跟在最后慢吞吞地走進房間。
紀喬關了大門,正讓嘟嘟和叭叭收拾店面桌椅和操作臺。
聞一將幾張桌子拼在一起,倒了酸奶過來,讓他們去靠墻的柔軟長凳排排坐。
吉姆一直把盒子捧在懷里,直到剛坐下,才小心翼翼地放到桌面,好奇地打量這家店鋪。
裝潢嘛……勉強合格,燈具應該再優雅一點,選今年新款白水晶燈應該更合適……哦窗外的金色玫瑰不錯!
他摸著下巴,矜持地點點頭。
有品。
“這是給我的禮物嗎?”
一道聲音將吉姆的心里嘀咕打斷,他連忙回神,見紀喬正用手指碰了碰小盒子,臉上騰紅一片。
“我知道!”
波比舉手,大聲道,“這是吉姆家做的蛋糕,芋泥咸奶油口味的!”
吉姆察覺到青年的目光重新落到自己頭頂,手里捏緊尾巴,高傲抬頭道:“我媽媽說,去別人家做客要帶禮物,這是禮節!”
波比扭頭,笑嘻嘻地對阿賽亞說:“和別人道歉,好像也是需要禮物的,你說對吧?”
阿賽亞哼哼兩聲,尾巴快樂勾起:“對喲!”
吉姆一怔,他想起阿賽亞講述自己和紀喬在琥珀城的日子,頓時臉更紅了,耳朵緊貼頭皮,張了張嘴:“紀、紀……”
“哇哦!”
一聲歡呼將他磕磕巴巴的話語打斷。
紀喬不知何時已經把盒子拆開了,對著里面散發誘人甜香的蛋糕發出贊嘆,“看起來很好吃!”
阿賽亞立刻湊過來瘋狂點頭:“對對,好吃!”
吉姆抿了抿嘴皮,小聲道:“是我媽媽做的……”
“替我向你媽媽問好。”紀喬接過聞一拿來的碟子和餐刀,邊切邊說,“我不擅長做蛋糕之類的甜品,正好做晚飯還需要點時間,你們先吃這個墊墊吧。”
吉姆微微張嘴,等紀喬坐下后,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屁股,尾巴趁阿賽亞不注意,飛快地貼著人家手背蹭了一下。
紀喬有點癢癢,但也沒在意,和他們一起吃蛋糕。
“喬喬,我們晚上吃什么呀?”
阿賽亞舔舔嘴邊的奶油,很激動地問道。
“蛋糕都沒吃完,你就念叨著晚飯了?”
紀喬無奈,幾口把蛋糕吃完,起身去冰箱看看,“讓我想想啊……”
“沒關系,喬喬做什么我都喜歡!”
阿賽亞晃悠著小短腿,砸吧著小銀勺,他已經飛快地吃完了自己那份,目光情不自禁地瞄向其余三人。
波比和吉姆很有經驗地用手擋住。
“哼。”阿賽亞抖抖耳朵,輕哼一聲,然后快準狠地把勺子瞄準了聞一的方向。
誰料聞一更快,直接端起碟子警惕躲開,還扭頭對阿賽亞說:“慢吞吞。”
“哇哇哇讓我再吃一口嘛!”阿賽亞放棄偷襲,直接撲到聞一背上當掛件,嘻嘻哈哈地死命鬧騰。
另一邊,紀喬還在歲月靜好地想菜單,后門傳來一聲鈴響。
“紀先生!”
三個疊起來的箱子后面,冒出雷安的腦袋,他眼圈和鼻子都很紅,看起來有些狼狽。
紀喬嚇了一跳:“怎么了!”
他把箱子抱進來,悶聲說道:“金葉小鎮把辣椒送過來時袋子有破損,我和珀斯就想換個箱子裝…可是碰了這玩意兒我手疼………”
紀喬:“戴手套了嗎?”
“就是沒有呢……”雷安崩潰道,“我看珀斯臉上有汗,怕滴進辣椒里面,好心幫他擦了一把,他就哭個不停,然后像個神經病般突然往我鼻子揍了一拳,疼死我了!”
雷安越說越傷心,撇著耳朵大聲哭嚷。
紀喬:“…………”
不行,槽點好多!
梅菲爾德到底從哪兒搞的臥龍鳳雛?
紀喬收獲了品質與辣度都上乘的朝天椒,心情復雜地送走了哭哭啼啼的花豹壯漢,喃喃道:“正好,晚上就試試新調料吧。”
當時穿來的三輪車上帶的并不是這種辣椒,他靠著從聯邦進口的調料,勉強調配出平日做餅所需要的醬汁,但是如果想做香辣餅,肯定是不行的。
所謂朝天椒,并非是只有燃燒味蕾般的干辣,它自帶些許微妙的果香,在熱油的激發下與辣度融合。
無論是干煸炒菜,還是磨面做醬,又或是直接抓一把丟鍋里,與牛油醪糟大棒骨們一起熬成火鍋底料,它都能做到展示獨特香辣風味的同時,又能不喧賓奪主,讓最后出鍋的菜肴更添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