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喬搖搖頭,偏頭咳嗽兩聲:“還早著呢,我生意看著還行,其實利潤不高,還要負擔房租、停車費、還有……”
“不、你別說了!”
領頭的少年眼眶微微泛紅,“給我們來兩份餅,就當照顧你生意了!”
“真的嗎?太感謝了,你們人真好!”
“不用客氣!你要繼續加油哦!”
“好的呢!”
餅香味很快彌漫在空氣中,鬼火少年們付了錢,拿著兩袋餅嘰嘰喳喳離開。
等人一走,先才還被深情虐戀籠罩著的兩人瞬間換了表情,愉悅的擊掌后甚至還小聲評價對方的演技進行復盤。
“喬喬,你好厲害!”
“阿賽亞也很棒!”
而唯一的受害者坐在飛行器里,臉色陰沉得可怕。
“好得很,好得很……真不愧是我情根深種的對象……”
梅菲爾德陰測測地低語,真是可笑至極,自己是失了智,才會覺得紀喬是個老實人!
“哎呀,可是我剛剛臺詞好少哦……”
阿賽亞有點懊惱,扳著手指頭嘟囔,不經意間抬眼,忽然瞥到不遠處停降許久的飛行器。
嗯?
飛行器?
有點眼熟耶?
他好奇地轉過身,歪著小腦袋望過去——
然后對上了一雙與自己極度相似的金棕色眼睛!
對方涼涼勾唇,俊美矜貴的面容展露出他再熟悉不過的惡劣笑容。
“嗬!!!”
尾巴瞬間炸成雞毛撣子,阿賽亞心臟狂跳,像是看見了勾魂索命的無常閻羅。
“舅……”
“什么啾啾?”
紀喬沒聽清,以為他在叫蹲在枝頭的小團雀,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提醒,“餅皮上面有調料,不可以拿去喂小鳥哦。”
阿賽亞像個小木偶般僵硬著身子回頭,聲音顫抖:“嗯…嗯……”
“好了,我們快走。”
紀喬把他拎上車,嘴里念叨著等會兒趕不上超市大促銷,飛快發動三輪車,突突突地在坑洼不平的巷子里顛簸搖擺。
背后的目光仿佛快要把他戳成篩子,阿賽亞縮成一團,完全不敢回頭。
一種油然而生的危機感涌上心頭,仿佛耳邊已經聽見了那道可怕的冷笑。
啊,救命!
虎虎我啊……好像要死定了……
一條小巷深處,細鐵絲胡亂懸吊的玻璃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在蕭瑟的晚風中左右搖晃。廢舊的倉庫里,安靜得只能聽見吱呀吱呀的刺耳聲響。
“砰!”
灰撲撲的麻布袋扔在黃毛面前,揚起的灰塵嗆了他一臉。
然而他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顫巍巍地抬頭瞄向人群中心,點頭哈腰道:“大、大哥……”
為首的人坐在木椅,聽見黃毛的聲音,屈起一條腿踩在木椅邊緣,手肘支在膝蓋,另一只手漫不經心的拋玩著一枚瓶蓋。
“小黃毛,這個月的錢就你收得最少啊……”
比利回憶般地嘶了一聲,將瓶蓋丟開,伸出覆滿鱗片的手臂,一把抓著他的頭發扯到面前,“我怎么記得,你管的那幾條巷子,生意應該很不錯吧?”
黃毛頭皮發麻,不停地說:“大哥,大哥我真的沒偷拿……你信我啊大哥……”
比利放開他,往后靠回椅背,像是消了氣般露出笑容:“那你給我解釋解釋?”
“好、好好……”
黃毛趕緊把他讓鬼火少年們打聽到事全部說了出來,飛快解釋道,“那賣餅的生意是好,但他是貴族的情人……”
“貴族?”
比利來了興致,“哪個貴族?”
黃毛一聽能逃過一劫,湊上去神秘兮兮地說:“是普蘭金家的梅、梅菲爾德……啊!”
他話未說完,心窩猝不及防地挨上一腳,捂著心口趴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咳個不停,還懼怕地喊道:“大哥、大哥我說得都是真的啊……”
“你放屁!”
最近因為廢礦區被他收購的消息,害得不少□□都縮著腦袋不敢輕舉妄動。
比利一聽這名字就惱火,發狂般暴怒道,“還他媽的梅菲爾德?那人的性|癖就是白蘭幣,老子真是養了一群蠢貨,這種鬼話你們也信!”
黃毛傻眼:“啊……可是……”
“你閉嘴!”比利不解氣地往他身上踹了兩腳,偏頭喊道,“聞一!”
人群中,黑衣少年慢慢走出。
比利讓人把死狗般的黃毛拖出去,對他說道,“你接手他管的街,過兩天帶我去看看那個賣餅的……”
聞一沒有說話,直到比利等不到回應看過來,他才小聲道:“外面的人都在這樣傳,萬一是真的,還是算……”
“啪!”
聞一被扇得眼冒金星,臉上多了兩道被手臂鱗片刮出的血痕。
“怎么?你想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