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賽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來討人厭的舅舅總算有了點用處。
紀喬也很滿意現狀,他覺得時來運轉,小日子一天天有了奔頭。
而另一邊,賣餅的主角離開了,但他們的傳言卻沒消停,甚至出現了人傳人現象,消息不知怎么的,一路飄向了貴族財閥們的耳朵。
b區華燈閃耀的舞會里,酒杯發出清脆的碰響,兩顆腦袋越挨越近,緊接著的不是曖昧的調情,而是——
“親愛的,你聽說了那件事嗎?”
“哦當然當然!”
原本該充滿粉紅泡泡的社交舞會,眨眼間畫風突變,直接變成了吃瓜論壇,大家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甚至想把甜得膩人的糕點換成瓜子。
“怪不得梅菲爾德不去參加社交舞會,原來是心里有人了。”
“別帶大名!用縮寫用代稱!”
“不好意思,我新入門的……”
“小道消息,聽說他的兩個保鏢去過琥珀城,前不久才回來……”
“沃靠!真的假的!”
“肯定是去暗中保護他……媽的,他好愛!”
“有什么用!還不是把人氣跑了!”
“對呀,不然人家怎么好好的a區不待,非要跑到那種小街區擺攤……天吶,他好堅強!”
“真搞不懂有些人感動個什么勁兒,有句話說得好哇,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梅菲爾德一踏進宴會廳,激烈的交談聲戛然而止,就連悠揚的小提琴聲也徒然一抖,發出鋸床腿般的尖銳聲調。
“看吧,你太久不來宴會把大家都嚇到了?!钡つ釥柺祜匕咽种獯钤诤眯值芗绨?。
眾人的目光刷刷刷刺來,他恍惚間如芒在背,又懵懵地把手移開,小聲嘀咕,“怎么了這是……”
梅菲爾德懶得理會,他被父親催促了許久,要不是來b區有事,才沒空出席這種無聊的社交場合。
丹尼爾很快被人拉走,梅菲爾德一個人端著酒杯,靠在角落慢悠悠地喝。
一些若有似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在察覺之前又飛快移開,反復數次后,梅菲爾德漸漸蹙眉,總算意識到有哪里不對勁。
他放下酒杯,抬眼看向四周,那些奇怪的窺探目光消失不見,所有人都做作地歡笑,然后低頭蛐蛐。
就連不遠處,丹尼爾去人群中轉了一圈后,望向他的眼神也無比復雜奇怪。
梅菲爾德將這些怪像歸結于拒絕參加社交舞會的報復與捉弄,冷著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讓人煩躁的宴會廳。
他剛一出門,來自父親的通訊就撥了過來,普蘭金公爵的怒火里夾雜了一絲總算支棱起來報仇的痛快——
“梅菲爾德!看你干的好事!我一直以為你是最省心的,現在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哦?”
梅菲爾德輕慢一笑,自覺不會讓他抓住錯處,好整以暇準備聽他能罵出什么花來。
普蘭金公爵站在道德制高點,痛心疾首地大罵:“你這個負心漢!”
繞著梅菲爾德再冷靜自持,腦子也不禁空白一瞬。
“誰?”
“你!”
“我?”
“對!”
梅菲爾德煞有其事地點頭,“你得阿爾茲海默癥了,別怕,我馬上聯系治療師。”
普蘭金公爵夸張地喊起來:“誰病了都沒你有病,都說了幾百次你那個狗脾氣能不能改改?你是虎不是狗,今天嘴臭明天跪叩,滑跪再快也抵不上真心被埋汰,你看吧你看吧,現在把人氣跑了吧!”
梅菲爾德簡直氣笑了:“我把誰氣跑了!”
“裝什么裝,有我這樣的珠玉在前,非要去當破爛瓦石!以后我下去了,你媽媽問我,咱兒媳婦怎么樣,我只能說你打一輩子光棍沒人要,她肯定會說,哎呀我兒子又帥又有錢怎么會沒人要,到時候我就一邊扇巴掌一邊解釋說,是我沒用,是我不盡心,沒有教出個紳士有禮的好兒子,把到手的兒媳給氣跑了。”
通訊光屏里,幸災樂禍的味道都快蓋不住了,“你放心啊,到時候你媽媽要托夢揍你屁股,我一定幫忙攔——”
梅菲爾德“啪”的一聲結束了通訊,直到坐進飛行器里,胸膛還在急速起伏。
“莫名其妙!”
他煩躁地罵了一句,兩只半圓的漂亮虎耳因為情緒激動,從頭頂“?!钡囊幌旅傲顺鰜怼?
梅菲爾德從座椅的抽屜取出一管針劑扎在手臂,對隨行的保鏢吩咐:“讓珀斯去一趟c區,把事情調查清楚再回來?!?
“是。”
珀斯剛出差結束又要出差,一邊痛罵煞筆領導,一邊馬不停蹄地趕回琥珀城。
他喬裝打扮地去打聽了一圈,不知不覺加入了吃瓜大隊。
“有消息從那邊傳回來……”餅攤周圍,有人神秘兮兮地說,“那位大人派過保鏢悄悄到c區呢……”
珀斯點點頭,確實有這事兒。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