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已經對試探陛下的底線上癮了。
熔巖般滾燙的情緒燒灼在他心頭,執政官忍不住逼問:
“是前一陣子一起和陛下逛花園的塔塔星小閣下么?”
“真是天真可愛又漂亮,皮膚細膩到在中央星橘色的日光下好像透明的玉。”
他雖然是夸贊,口氣卻越發陰森起來,君懷安被他折磨得受不住,掙扎著往外爬。
“跑什么?是不喜歡我這樣么?畢竟我只是個垃圾星來的粗俗野犬,比不上斯頓家的公子,溫柔雅致,甚至有斯年閣下的八分神采。”
執政官緊緊將君懷安扣在懷里,汗液交融,君懷安卻一下僵住,一滴滴水珠燙在他肩頭——
自己養的小野狗好像哭了。
瘋犬
君懷安伸手向后摸索小野狗的臉, 另一只手背過去試圖摘下自己的蒙眼布。
執政官用腿按住君懷安,單手扣住君懷安的雙手,猛得開始又一輪狂風驟雨。
君懷安語不成句,他斷斷續續說:
“為什么還不滿意?”
長老院和神宮以執政官為質, 發瘋般逼迫自己誕育儲君, 他為了護住自己這條小野狗的命, 不得不周旋于各個勢力的雄蟲閣下之間。
可他君懷安心頭浮上天真的疑惑——
他的確記得自己前世的經歷, 卻不能體會前世身為蟲母時的情感, 他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蟲族其實不需要蟲母,真正的蟲族之神應該是一個符號,而不是一個有欲望的活生生的蟲。
想通這點后,他就籌備著走向自毀之路,有意放縱推動變革的發生,表面上假意順從讓長老院和神宮放松警惕。
唯一意外的是,執政官的反應。
他不給這條小野狗名字, 他不應該恨自己么?
為何要哭?
他已經順著小野狗的意思,讓他囚禁自己折磨了, 為什么還不開心?
從小野狗和自己胡混那天起, 他就應該知道, 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專有所屬物,為什么還要這么憤怒?
“別哭了,我死后”
君懷安不堪忍受仰起脖頸,他不過說句話, 執政官的力道簡直是想要弄死他。
他額頭滾滾汗珠, 神情似痛苦似愉悅, 忍耐著接著道:
“你就自由了。”
君懷安吁出一口氣,放松下來, 腦海里白茫茫一片,正要攀升到極點,又被執政官堵了回來。
他惱怒起來,小野犬縱使百般任性,床上終歸是討好自己的,從沒有這么不馴過。
“你做什么!松手!”
“陛下討厭我討厭到要用死擺脫我么?”
執政官恨聲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是塔塔星小閣下會更多花樣么?還是斯頓閣下能做到雌蟲做不到的體位?哦,還是黑影那家伙能比我做得更好?”
“陛下和他們做了什么?哪里更好?我會比他們做得更好!”
他低頭用力啃噬君懷安的脖頸,像是想在蟲紋的每一條紋路都標記上自己的齒痕。
許久后,他輕聲道:“陛下,只有我能給你這么多美好的不眠夜,您怎么能拋棄我呢?”
君懷安累到一動不動,身體|敏|感到一碰就渾身哆嗦,小野狗反復折磨著他,根本不許他入睡。
他懶得理會執政官,只想熬過他這股子瘋勁兒,好讓自己解脫好好睡覺。
“陛下如果真的想死的話,”
執政官硬是將君懷安扶起來,讓他趴坐在自己身上,他摟著君懷安的腰,耳鬢廝磨小火慢熬著折磨他,“就帶我一起好了。”
“無論是哪里,你都休想擺脫我。”
他笑了一聲,像是瘋了又像是極致的喜悅,“陛下,流浪區的野狗,您怎么能隨便撿呢?”
君懷安手指抽動一下,還是抽不出一絲力氣,他倚在小野狗的肩窩,默默嘆了口氣,側頭啄吻著他的臉。
執政官笑了一下,眼淚從眼角滾落,他側過頭與君懷安唇舌交纏,吻里滿是淚與汗交融的味道。
君懷安掙扎著探出臉,用力呼吸,他茫茫然又伸頭舔了一下執政官的臉。
好咸。
是眼淚么?還是汗水?他還在哭?為什么?
有了權力,有了地位,還能親手折磨對他不好的蟲,為什么還要不高興?
君懷安心頭有些刺痛,反復舔舐小野狗的眼角,想要安慰他別哭,執政官卻以為這是陛下的邀請,“天地”又一次昏暗了。
鮮花熱烈盛開著,陽光透過花枝投下錯落的陰影,徐然穿著宮侍服,穿過羊腸小道,再轉過幾座假山,站在御花園里,望著帝君寢宮的方向嘆了口氣。
自白骨星盜進入中央星后,徐然周旋于海因萊因和執政官之間,在拿到機甲后,白骨星盜們以服侍新入宮雄子的侍從身份潛入王宮。
他們聯合執政官,毒倒謝慕謙,囚禁了君懷安和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