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斯年!!!”海因萊因平時整日的懶怠一掃而空,抓著麻繩低頭笑著望過來。
“這樣再找到飛行器就可以了!”
溫星闌盯著光屏,眼白血絲漸漸褪去,強行壓下了精神海的暴動。
等他徹底回過神后,才發現自己已經把鎖鏈從十字架上扯斷了。
糟了,受傷了,雄主看見一定會生氣。
從混亂的意識里恢復神智后,他內心又悄摸摸將小心翼翼的稱呼“閣下”,變成有意親近的“雄主”。
而溫星闌稱呼越斯年為&ot;雄主”的意義,已與剛開始的假意尊敬截然不同了。
溫星闌幾下摘下身上纏繞的鋼制鐵鏈,隨手扔到地上,赤腳走下臺階。
他上半身的蒼白肌理滿是鎖鏈摩擦出來的斑斑血痕,與交錯的傷疤一起縱橫在繁復的藍紫色蟲紋上,平時經常掛在臉上的笑容徹底冷了下來,深刻的五官看起來有著難以形容的危險魅力。
他走到觀眾席,直接拆開幾個人偶,發現里面是錄制好的音頻,冷笑了一聲掀開人偶坐下。
他拄著下巴,弓起背盯著雄蟲直播間發呆,銀色長發像是美麗的溪流一樣流淌在線條優美的脊椎骨上。
要等傷好才能去見雄主,否則他一定會偷偷生氣,然后不愿意和自己說話。
溫星闌唇角勾起,身上的血痕肉眼可見地快速收斂結痂。
而且,雄主這么努力,他不配合多掃興。
這個時候,他臉上昔日輕狂少年的影子再次出現,徹底掀開了偽裝的面具。
正好也讓鄭成峰這個跳梁小丑多蹦幾下,讓他看看在這鍋渾水里,還有誰冒頭。
【元帥看見了什么?那個金屬小球放出的投屏?為什么開權限限制?有什么見不得蟲的么?】
【惡意傷害雄蟲閣下?見死不救?是節目組瘋了,還是元帥身體出問題在瞎說?】
【元帥后悔救了誰?信息量好大啊!他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啊!快看!穆迪閣下也到海邊了!】
穆迪帶著其他蟲們一動不動地趴在灌木叢里,觀察越斯年的行蹤。
舒景云困倦不堪,抱著舒何光的手臂睡著了,舒何光把頭壓在蟲崽頭頂,眼睛緩緩閉上,又用力撐開眼皮,顯然也困得不行了。
越清冉輕輕按揉額頭青筋,因為該死的節目組規則,他的光腦被信號限制,收不到外界的信息,派出去黑越斯年蟲的手下,也不知道進度如何了。
他們一行蟲完全不懂野外生存,只能根據節目組的字面意思推地式尋找線索。
穆迪殿下性格傲慢聽不進去建議,又脾氣暴躁經常發火,他真的屢次差點就要裝不下去了。
自己的小舅子舒何光又只是個漂亮擺件,除了吃、睡、臭美,其他完全指不上。
因為雌蟲和雄蟲幼崽從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樣,越清冉甚至咨詢過蟲崽攸寧的意見,沒想到這個傻崽子完全指不上。
想到這,他情不自禁地皺眉,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把那個幼崽要過來自己撫養,說不定兩個蟲崽互相競爭長大,還能成長的更優秀一點。
越攸寧一聲不吭地蹲在灌木叢后,大眼睛盯著海邊發呆。
他們看起來相處的真好。
好羨慕。
塞弗拉小殿下正在堆沙子城堡,他胖臉曬得黑黝黝的,渾身臟兮兮,看起來卻有種純真的快樂。
墨以弟弟邁著小短腿往海邊使勁倒騰,在接找到線索折返回來的斯年“大哥哥”。
路卡斯在耐心細致地給小鹿梳毛,眼神卻一直偷偷瞟著越斯年,滿臉是藏不住的關心。
海因萊因抱著繩子,朝著越斯年跑過去,跑到沙灘,隨手扔下一捆繩子,一把抱住越斯年。
“太厲害了!斯年!你做到了!”
身為雄蟲,被處處限制,不可以做危險的事情。
他一直以為,斯年閣下只會無功而返,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沒想到對方真的帶著“星辰”回來了。
即使只是綜藝節目的一個環節而已,對海因萊因來說,卻有著不同的意義。
看到眼前這一幕,穆迪一把捏爆手里的椰子,汁水濺了旁邊的越清冉一臉。
越清冉臉上流滿黏糊糊的汁液,他強行扯出一個微笑,笑容卻越看越綠。
罪魁禍首穆迪毫無歉意,全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塞弗拉這個蠢貨,先是隨隨便便暴露家族機密,再是在敵方找到線索時傻乎乎玩沙子。
他看著看著,憤怒到要爆炸的心情又平靜下來,
很好,這樣也可以,正好放松他們的警惕心,再讓塞弗拉把線索全部偷到手送過來。
【穆迪殿下真的,應該上上雌蟲的情緒管理課程。】
【我經常覺得,其實雄蟲也會得狂躁癥的。】
【斯年閣下倒是說過,大概意思是,他懷疑狂躁癥是因為缺乏關愛后反應到軀體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