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斯年從樹下滑下來,放心地呼出一口氣。
他本來懷疑是陷阱,所以不想帶著其他蟲一起過去。
看來不是陷阱,真的是有幼崽走丟了。
他轉身剛要呼喚大家一起出發,就看見海因萊因用幾個隨處可見的狗尾巴草,編出一個活靈活現的小機器人,甚至用不同顏色的花瓣填充了眼睛和胸甲的位置。
【哇!海因萊因閣下手好巧!真出蟲意料!】
【這看起來有點眼熟啊,有沒有蟲看過那個被違禁的展覽?】
【我好像知道樓上你在說什么,巧合吧?雄蟲閣下怎么會知道那個?】
蟲崽們圍著海因萊因一驚一乍地歡呼著,完全沒察覺到越斯年從樹上下來了。
越斯年微微笑了一下,決定先自己去找走失的幼崽。
海因萊因手指微頓,斯年閣下真的很相信自己啊。
有意思。
哭泣的幼崽,眼前伸過來一只白玉般的手,捏著一個長長橢圓形的葉子,上面有著白絨絨的短毛。
他愣了一下,抬頭看過去,便看見小鹿激動不已,像個受了委屈訴苦的小孩子一樣,不斷用小腦袋蹭著眼前蟲的腰部,發出可憐兮兮的鹿鳴聲。
越斯年忍不住笑出聲,用另一只手擋住蹭來蹭去的小鹿,“好了好了,不要蹭了,好癢。”
他笑得微喘,聲音聽起來寵溺又性感。
【!!!實不相瞞,我、我有點】
【不要說了,我不想被封號,閣下怎么能笑得這么讓蟲想入非非?】
【嗚嗚嗚,元帥,對不起,跪了下來。】
【腦殘粉們,你們也有這一天!呵呵!!!】
塞弗拉瞬間收回眼淚,像個小花癡一樣盯著越斯年不放。
“這個葉子名字叫羔羊的耳朵,很軟的,來,小花貓來擦擦臉。”
他單膝跪下,輕輕擦拭幼崽滿是泥污的臉。
塞弗拉看見對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胖臉越漲越紅,一把搶過葉子,給自己胡亂擦拭。
【小殿下是累了么?居然這么乖?用葉子擦臉也沒作妖?】
【請樓上切小殿下的共感視角,然后你就懂了,我現在心還在怦怦跳。】
越斯年含笑低頭,挽起蟲崽的褲腳,查看對方的摔傷——還好,沒有大礙,哭得這么厲害,應該只是小朋友走丟太久后委屈了。
他俯身一把抱起胖墩墩的小蟲崽,纖瘦的身體卻晃都沒晃一下。
這段時間,越斯年充分利用荒星這些新鮮的、年頭夠的中草藥,調理自己和身邊蟲的身體,目前已經階段性取得了顯著成效。
塞弗拉突然被抱起來,臉紅紅藏在葉子后面偷看越斯年。
他突然忸怩小聲問:“你是誰?”
【小殿下看起來好好騙的樣子。】
【hhh,我能想象到墨以崽崽的酸酸臉,笑死我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殿下這么溫柔的說話。】
“我叫越斯年,是來參加雄蟲變形記的嘉賓。小朋友,你怎么自己在這?”
他穩穩抱著分量不輕的幼崽,箭步流星地往回走。
讓海因萊因閣下單獨帶兩個幼崽,越斯年還是有點不放心。
“咳咳,”他拿腔作調地開口了,“我是塞弗拉·納斯塔萊。”
“我是為了遇見你才出現在這里的。”他生疏地模仿成年貴族撩蟲的樣子。
【噗!】
【不忍直視,小殿下這是跟誰學的?】
【跟他哥哥那個蟲間油物學的,他雄的,一模一樣,我的眼睛啊!!!】
奶聲奶氣的貴族腔調,聽起來有點好笑。
還不太會用光腦的越斯年,完全不知道自己懷里是個混世大魔王——還背靠一個財力、權力俱是蟲族頂流的家族。
不過,與其說是越斯年不怎么跟直播間互動,不如說是他也不太會用光腦互動,更別提去看其他組嘉賓的直播間了。
越斯年現在最熟練的就是看直播間的彈幕,但是現在觀看直播間的權限也被節目組關掉了,他徹底被迫處于一個信息繭房里了。
“你好,塞弗拉小朋友,很高興認識你。”他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只把對方當做一個尋常的小朋友,溫柔地打招呼。
抱著自己的高大雄蟲,懷里暖暖的,身上有著好聞讓蟲安心的香氣,說話時胸腔發出輕微的震動聲,一切都讓塞弗拉十分喜歡。
他依戀地貼在對方身上,“我不是小朋友!哥哥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好的!我長大后只娶你一個!”
塞弗拉突然口出暴言,不遠處圍著海因萊因的兩個蟲崽齊唰唰抬頭,溫墨以小臉漆黑,倒騰著小短腿沖過來。
越斯年被自家崽崽緊緊抱住大腿,滿臉聲討地盯著,懷里的幼崽又不依不饒地捧著自己的臉求婚。
“噗!”海因萊因幸災樂禍地笑出聲。
路卡斯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