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癢的,好可愛。
溫墨以的小蘋果臉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把直播間里的雌蟲們萌壞了。
【太圣父了!但是蟲崽好開心啊。】
【閣下這樣,蟲崽吃什么?!】
【這頭小鹿可是自己找到物資點了,這么有靈性,下不了手很正常吧!】
【閣下敷的是什么?見效好快啊!】
這個世界只有雌蟲們需要上戰場,他們數量基數大又地位卑賤,自我修復能力還強,簡直像是廉價的消耗品。
他們受了傷都靠自己硬挺,挺到身體吃不消后成為陳年舊疾,挺到上不了戰場被直接淘汰。
突然看到居然有雄蟲閣下搗鼓著奇奇怪怪的東西,用來治療一只小鹿,而這是站在比小鹿食物鏈高位不知多少的雌蟲們都沒享受過的,他們不禁產生疑問,甚至心生酸楚。
他們受傷后的待遇,竟然還不如一只小鹿。
越斯年喂小鹿吃了幾顆藍莓,幫它補充體力。
忽然感覺自己后衣角墜了墜,他低頭看去,看到溫墨以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手。
越斯年抿起嘴角笑了,遞給溫墨以一把藍莓。
溫墨以開心地喂著小鹿,小鹿吃飽后站了起來,它低頭聞了聞幼崽,又走到越斯年身邊聞了聞。
“呦呦~”它輕輕蹭了一下越斯年,戀戀不舍地轉身跑走,跑到不遠處,又回頭看了一眼兩人,才徹底離開。
“我們不可以養它么?”溫墨以大眼睛蓄滿了淚水,蟲須蔫巴巴垂了下來。
【閣下!讓崽崽養!】
【養啊!給他!嗚嗚,我崽這么可愛滿足他!】
“不可以哦,寶寶。”越斯年將背包背了起來,笑著拍了拍溫墨以的頭。
昔日的回憶則與眼前這一幕重疊:
三頭身的越斯年抱著一只幼年小浣熊不肯松手,這是他第一個治好的患者。
越斯年像是當年他父親一樣回道:“小鹿(小浣熊)有自己的人生,醫者要學會尊重生命。”
“什么是醫者?”因為被喚做“寶寶”,溫墨以的眼睛像星子一樣閃亮,他仰起頭看向越斯年。
越斯年低頭看著幼崽的眼睛,當年他的父親也是這么看他的么?
然后將中醫傳承的接力棒,交到了他的手上。
“醫者是死神的敵人,要用仁心之術痛擊生命的哀歌。”
他頓了頓,又道:“醫者也是死神的友人,竭盡全力后才能安心為亡者送行。”
病人對生命的渴望、對人世的留戀、對病魔的憎恨
醫者在生與死的界限間帶著鐐銬起舞,鐐銬既是病人求生不得的遺憾,也是醫者無能為力的負罪感。
“我聽不懂。”溫墨以郁悶垂頭,露出圓圓的后腦勺。
“沒關系,長大就好了。”越斯年輕輕拍了拍幼崽的頭。
【尊重生命?我突然羨慕起那只小鹿。】
【醫者?那是什么?指的是閣下這樣使用治療術的人么?】
一直關注直播間的溫星闌有所觸動,放慢航速,發了一條彈幕:
【死神的敵人么?我突然想起來戰場上搶回來戰友一條命那一刻的喜悅。】
看到彈幕所說的“治療術”,越斯年突然極其認真地看著直播間鏡頭。
“這不是治療術,這是華夏中醫。”
【華夏中醫?沒聽說過?越家的傳承么?】
【我沒看見越家其他蟲用過這種治療手段啊,否則溫家大哥】
【噓,別在這惹事,我還要看節目呢!萬一被封了怎么辦?】
越斯年看著直播間彈幕,若有所思:溫家大哥是誰?溫墨以?原身的雌君溫星闌?是一家人么?
他暫時放下心頭疑慮,轉身打開物資箱——
里面有一個背包,背包里有4支營養液、一卷繃帶、一個打火機、一個小鍋。
他拿起繃帶目光冷下來,這個節目組是對荒星的情況心知肚明么?所以準備了繃帶?
太過分了,原身還帶著蟲崽,真的受傷怎么算?
他點開光腦,試圖找到節目組的聯系方式。
至少把溫墨以送出去,原身答應的合同,會由自己這個使用對方身體的人負責履行。
嘗試半天,越斯年驚覺:原身的光腦竟然不能對外發出信息!
“寶寶,想回中央星么?”越斯年猶豫了一下,準備詢問溫墨以的意見。
回去的話,他想辦法借助直播間逼迫節目組正面和自己談判;不回去的話,他或許可以在荒星,教導溫墨以中醫。
就是不知道這個孩子會不會對中醫感興趣,他摸了摸溫墨以的頭。
“我不回去!”雄蟲又想拋下自己了!果然現在對自己的好都是假的!
還假惺惺地叫自己寶寶!
溫墨以氣悶地轉身走開,小腳重重跺在地上。
為什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