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珩還躺在床上,睡的大夢不知醒,鄭清衍剛從外面進(jìn)來,手上帶著些涼意,見狀壞笑著戳了戳許安珩睡的熱乎的臉,擾的人直往被子里面鉆。
近些日子的天氣正適合睡覺,窩在被窩不知道有多舒服,許安珩本就愛睡懶覺,現(xiàn)在每日更是睡的不醒人事,鄭清衍怕他睡多了頭昏,早上出門前便會鬧鬧他,讓他清醒一些。
說來也怪,許安珩起床氣挺重,其他人喊他起床都不敢大聲,鄭清衍每日這么和他鬧一下,卻不見他有什么不快,反倒還在床邊黏糊起來了。
“馬上,馬上就起。”許安珩抓著鄭清衍作怪的手枕在腦袋下,“真的,我馬上就醒了。”
鄭清衍一只手被枕著動不了,只好用另一只手捏捏他的鼻尖:“別睡太晚了,再瞇一小會兒就起來吃飯,我要出門了,乖,把我的手放出來。”
“親一下,”許安珩撅嘴,“親一下就放開你。”
每每到這個時候,鄭清衍都深覺自己像是在哄四五歲的孩童,他低下頭,在在許安珩唇上親了一下,離開時還用虎牙輕輕咬了他的唇一下。
許安珩不滿的哼哼:“怎么咬我?”
鄭清衍不搭茬,動動被壓著的手:“親都親了,可以把我的手放出來了吧?”
許安珩不情不愿,迷糊睜開眼,對著面前紅潤的唇就湊上去狠狠啄了一口,方才滿意的將手松開,接著又裹著被子咕嚕一滾,把自己包成長長一條,只余一雙眼在外頭,偷摸著看著鄭清衍。
自打成親后,鄭清衍時不時要被偷親一口,短短半個月,他都習(xí)慣了,拍拍床上的蠶蛹,又揉了揉許安珩散落在枕頭上絲滑的黑發(fā):“我出門了。”
“好,路上慢些。”許安珩露出腦袋,連連點(diǎn)頭,看著鄭清衍的身影消失在屋內(nèi)。
鄭清衍出門后,屋里又只剩下許安珩一人,他們二人都是不太喜歡下人近身伺候的,許安珩是上輩子習(xí)慣了獨(dú)立自主,真要是一群人圍著他伺候,反倒有些不自在,鄭清衍則是小時候和許安珩待久了,有些沾染上他的脾性,也不太愛讓下人近身,兩個主子都是如此性格,倒是讓歲安院中的下人們輕松不少。
房里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被窩里還暖和,許安珩便躺在被窩里想著做水泥需要的材料,昨晚喝了酒,腦袋有些不清醒,但水泥一事確實可行,既打定主意,便該仔細(xì)籌劃。
等到被子中的溫度慢慢散去,許安珩才下床穿衣洗漱,又讓人去尋了許多做水泥需要的材料回來,用過早膳后,便尋了個空曠的地方帶頭開始攪和。
水泥主由石灰石、粘土和鐵礦粉研磨混合而成,許安珩也不知具體的比例,便將幾種材料按照不同配比做了幾組,再用紙筆仔細(xì)記錄下來。
幾樣材料磨細(xì)混合后,需要進(jìn)行鍛燒,看著院中的火灶,許安珩突然意識到,可能還是的去尋二哥幫忙,畢竟需要高溫鍛燒,府中的火灶可能沒有如此高的溫度,還是得去燒瓷器的窯洞之類的地方才能燒成。
許安珩看著面前的混合而成的幾堆生料沉思許久,等到晌午鄭清衍回來用飯時,他又將此事說了說,最后兩人一直決定將此事甩手給二哥。
“反正二哥在工部做事,要是成了,也是他的功績,若是不成,工部人才濟(jì)濟(jì),說不準(zhǔn)哪位大人因此受了啟發(fā),也是件好事。”許安珩義正言辭,全然忘了昨晚說出口的話。
“等二哥回來和他說就是了,二哥在工部行事也方便些,”鄭清衍看著他這幅迫不及待想要將此事丟出去的樣子偷偷發(fā)笑,從碗中拿了顆燈籠果喂到他嘴邊,“回來時正好看見有攤販在賣燈籠果,圓滾滾的看起來挺可愛的,便買了些回來,這次的酸酸甜甜,味道還不錯。”
許安珩咬住果子連連點(diǎn)頭,若不是看許二哥中午并未下衙回家,真想現(xiàn)在就把事兒交出去。
燈籠果在口中爆開,酸甜的滋味席卷味蕾,清新爽口,讓人吃的停不下來。
飯后小憩一會兒,醒來時鄭清衍已經(jīng)去了武館,許安珩喝了盞茶醒神,便去了書房,雖是想把事兒都甩給二哥,但該交待的還是要交待清楚。
夏荷端了壺桂花茶放好,又將剩下的燈籠果都洗凈端進(jìn)書房,便退了出去,許安珩坐在木椅上思考良久,才提筆書寫起來,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張紙。
寫下最后一個字,停筆,從頭至尾細(xì)細(xì)看過,確認(rèn)無甚疏漏后,許安珩輕舒口氣,端起茶盞,吹開浮面的桂花,淺喝一口。
“還是花茶好喝些。”許安珩自言自語,又喝了口茶,他從來都不太愛喝茶,覺得苦的緊,花茶便好些,鄭清衍口味和他一樣。院里的兩位主子都不愛喝茶,這樣一來,只要不是待客,上的都是些花茶或各種甜水。
手頭要緊的事忙完,許安珩又閑散起來,養(yǎng)的兩只小貓不知從哪野了回來,挨著他的腳叫的甜膩,許安珩挨個從頭摸到尾,狠狠揉了揉小貓,又翻出貓咪專用的毛梳,坐在檐下抱著軟乎乎的小貓梳起貓來。
許安珩手法嫻熟,貓咪在他懷里舒服的直打呼,摸摸翻出來的雪白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