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看見只小蜘蛛。”許安珩故作鎮(zhèn)定,抬腳跨過門檻。
緊接著就被絆了個踉蹌。
“公子小心!”
“安珩哥,你沒事吧?”鄭清衍快步走上前,從冬雪手中扶過許安珩,“不會是病了吧?是不是發(fā)熱了!哥,你臉好紅啊,夏荷,去請大夫!”
“是,奴婢這就去。”
“別去別去,我沒病,”許安珩紅著張臉叫住夏荷,這要是真請大夫過來一下,不是丟死人了,“我就是有些熱,真沒事。”
鄭清衍狐疑的看著許安珩,伸手在他額頭上試了試,發(fā)現手底下的溫度越來越熱,當即道:“夏荷,去請大夫!”
說完不顧許安珩想要叫住夏荷的動作,強硬的帶著許安珩回房里,壓著他在床上躺下:“哥,你額頭越來越燙了,必須得看大夫,你原來不是還訓過我一次,不能諱疾忌醫(yī)的。”說完,又擰過帕子,仔細擦過他滾燙的臉頰和額頭。
許安珩皺巴著臉,有苦說不出,只能不停找借口掩飾,只是鄭清衍時不時的用濕帕子在他臉上擦過,又將手貼上來試試溫度,柔軟冰涼的手指貼在臉頰上,許安珩還隱隱聞見了一陣淺淡清雅的桃花香,他下意識的蹭了蹭鄭清衍的手指。
“安珩哥,你都熱的說胡話了。”鄭清衍并不太相信許安珩的說辭,他手底下的熱度一直沒退下去,不管如何都是要請大夫過來診治一番的,故而他收回手,又擰了張濕帕子。
臉上的一點涼意隨著鄭清衍的動作慢慢遠去,許安珩下意識的微微抬起頭,跟著貼了過去,接著又忽的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當下臉更紅了幾分,重重的倒回床上,拉高被子,試圖整個人都縮進被窩里。
大夫來的快,還不等許安珩再想些理由解釋,便已經被夏荷請進屋了。
許安珩極不情愿的伸出手讓大夫把脈,內心覺得萬分丟人,表面卻仍是強裝鎮(zhèn)定,等到大夫將兩只手都把過脈,又細細察看一番過后,還不等許安珩說話,鄭清衍便先問出了聲。
“王大夫,怎么樣,我哥哥是怎么么了,可有什么事兒?”
“許公子無事,”王大夫捋捋胡子,“這臉頰發(fā)燙只是情緒激動所致,并未發(fā)熱。”
許安珩知道自己沒什么毛病,壓根沒仔細聽大夫在說些什么,只偷偷咀嚼著鄭清衍剛剛叫的“哥哥”二字,原來許安珩還挺喜歡這個稱呼,現在聽起來只覺得酸酸澀澀的。
鄭清衍不放心的又多問了大夫幾句,確定許安珩是真的沒事之后,讓人給了賞錢送大夫出去,回來便看見許安珩坐在榻上出神。
“安珩哥,”鄭清衍伸出手掌在許安珩面前晃晃,“想什么呢?”
眼前突然出現只白皙的手掌,耳邊又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許安珩下意識伸手抓住在眼前晃動的纖細手腕。
掌中的觸感細膩柔滑,許安珩下意識的動了動手指,接著就感覺手被掙開,抬頭一看,正對上鄭清衍略帶驚訝的杏眸。
“我,我不是,我是……”
許安珩頓時有些語無倫次,臉上剛消退的紅意又一股腦兒的涌了上來。
許安珩深吸口氣,冷靜些后,紅著耳根直直的看向鄭清衍:“清衍,我剛才有些走神了,不是有意做出這等無理之舉,是我不對,我向你賠禮道歉。”說著,便起身下榻,拱手做禮。
“我知道安珩哥不是有意的,”鄭清衍眼神暗了暗,伸手拍拍許安珩的小臂,“我沒放在心上。”
許安珩悄悄抬眼看了看,見鄭清衍面上并無被冒犯的不快,也松了口氣,他可不想被心上人當成登徒子,只是,許安珩微微的摩挲了下手指——好白好滑。
屋里靜悄悄的,兩位主子好像都有心事,只是不知為何身處屋里總有種旖旎繾綣的感覺,夏荷與冬雪悄悄對視一眼,隨即眼觀鼻鼻觀心的侍立在一旁,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
“咳,”鄭清衍清咳一聲,打破了屋內的靜,他坐著倒了兩杯茶,遞過一盞給許安珩,自己端過茶盞輕輕喝了口茶,問道:“剛才大夫說你是情緒激動才臉頰發(fā)紅發(fā)燙,可是出了什么事兒,若是要幫忙,哥哥了一定要告訴我。”
許安珩接過茶杯,對上鄭清衍關切的眼神,只覺得像吃了蜜一樣甜,他搖搖頭半真半假回道:“沒出事兒,只是剛才在周軒那兒,聽他說了些他爹做的荒唐事,有些替他氣不過罷了。”
鄭清衍聽得此話,靜靜的看了許安珩一眼,卻也沒說什么,兀自低下頭喝了口茶,茶水熱氣撲面,暈濕了他的眉眼。
許安珩現在正處于一種半大小子情竇初開的時候,看著心上人在面前,總想說些什么吸引他的注意。
“今日怎么有空閑過來?”許安珩憋了半天,只說出這么一句話,話剛出口,便想將話吞回去。
許是看出了許安珩的窘迫,鄭清衍的心情無端變好了些,他挑挑眉:“怎么,不歡迎我來,那我可要去和姨姨哭了。”
“沒有不歡迎,”許安珩忙搖頭否認,也有些被自己的傻樣逗笑了,“只是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