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府的門衛(wèi)早早得了少爺?shù)牧睿姷皆S家小少爺,派人通傳后,也不等回信,便笑著放人進(jìn)去。
跟著小廝來到后院,這里是一個(gè)小型校場。此時(shí),校場中央,鄭夫人正在習(xí)武,只見她手握長槍,一舞一揮之間,有雷霆萬鈞之勢,讓人心生震撼。
“唰”的一聲,一套槍法已至收勢,鄭夫人順手一扔,將長槍放回兵器架,爽朗一笑,快走幾步,揉揉站在小廝身邊,像是有些嚇呆的許安珩的腦袋。
“安珩來了,冷不冷,用過飯沒有?”
許安珩拱手行禮:“鄭姨姨,我不冷,在家用過飯才來的。”
鄭夫人看他一板一眼行禮的樣子,手腕微動,搓搓手指,捏著他的臉揉了揉,笑道:“不必多禮,是來找清衍玩的吧,正好他也嫌家里沒個(gè)人陪他,你們倆一起,我也放心。”話音剛落,背對著許安珩坐著,沒能第一時(shí)間發(fā)現(xiàn)哥哥的小哥兒便抱著貓顛顛兒的湊了過來,仰著一張玉雪可愛的小臉在鄭夫人懷里撒撒嬌。
“好好好,你和安珩自己玩,娘不打擾你們,娘走了,啊。”鄭夫人在揉臉這一方面絕不厚此薄彼,將自家孩子白嫩的小臉蛋揉的粉嫩后,大步流星的走了。
“娘也真是的,”鄭清衍捂著自己的臉,頗有些委屈,“揉臉怎么也使這么大勁。”
許安珩好笑的包住小哥兒的臉,左右晃晃,煞有其事的道:“那可不是因?yàn)榍逖芴蓯哿耍樀败涇浤勰郏恢灌嵰桃蹋乙蚕肴嗳嗄愕哪槨!闭f罷,許安珩兩掌多用了半分力氣,像是真的要將小哥兒的臉蛋搓圓搓扁。
“不要不要。”鄭清衍往后一仰,掙開制住他的手后,將貓兒一放,拔腿就跑。許安珩也被激起了玩心,一擼袖子,作勢要將跑開幾步,正在做鬼臉挑釁的鄭清衍抓回來“蹂躪”一番。
許安珩比鄭清衍長兩歲,又是男子,如今已經(jīng)比他高了近一個(gè)頭,腿長步子大,三兩步便能縮短兩人間的一大段距離。可鄭清衍也不甘示弱,仗著自己身材嬌小靈活,東蹦西竄,讓一旁的小廝暗暗咋舌,感慨小少爺不愧是兩位將軍孩子,手腳甚是靈活。
“哈哈哈,哈哈哈不來了,不來了,”在校場追逐半晌,最終還是許安珩耐力更勝一籌。他將小哥兒堵在墻邊,不客氣的揉著小哥兒瑩白如玉的小臉蛋,把人揉的直求饒。
這么鬧了一場,兩人身上都暖了起來,便也不急著回屋。許安珩對兵器架上的各般兵器好奇的緊,繞著兵器架走了幾圈,遲遲不肯離去。
“哥哥,不能伸手摸,”鄭清衍見許安珩兩眼像是黏在面前的刀劍上,抓住他的手解釋,“娘說這些兵器都開刃了,會把手割破,不能摸。”
鄭清衍也不明白哥哥為什么每次看見這些兵器都走不動道,這也不是第一次到校場來了,這不是很常見的東西嗎,他從小見到大,去他屋中的放玩具的箱子一翻,都能翻出幾把木頭刀劍來。
許安珩自是不知道鄭清衍在旁邊想什么,他只是有些遺憾的摸了摸大刀的刀柄,試問哪個(gè)男生心中沒有一個(gè)武俠夢,剛才鄭夫人舞槍的颯爽英姿,一下就讓他想到了“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一人一馬仗劍走江湖,縱馬踏花自由瀟灑的少年風(fēng)華。
許是他臉上的遺憾太過明顯,鄭清衍扣著衣角,招招手,半白彎腰去聽,得了吩咐便后便行禮退下。
“少爺。”半白回來的很快,將手中其中一個(gè)木盒交到鄭清衍手中。
許安珩被他們主仆倆的動靜吸引,看著小哥兒手中抱著的長條形木盒,也好奇起來:“是什么?”
木盒厚重油潤,并無多余的雕花裝飾,鄭清衍把木盒塞進(jìn)許安珩手中,讓他自己打開。
“送給我的?”許安珩笑瞇瞇的捏捏小哥兒的臉,道謝后,小心的打開木盒,里面赫然裝著一柄劍。
許安珩沒想到小哥兒會送他一柄劍,一時(shí)間有些無措,他看看劍又看看鄭清衍,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看哥哥很喜歡這些兵器,但是這些兵器都太大了,有些豎起來比我和哥哥疊在一起還要高,就央爹爹制了一把適合哥哥用的小劍,這把劍尚未開刃,哥哥可以放心用。”鄭清衍推推許安珩,催促他將劍拿出來比劃兩下。
長劍劍身雪亮耀目,宛如黑夜中的月華,此刻陽光的照耀下,微微反著光,讓人不敢直視。劍柄處比之其他的劍更為小巧,想必是為了讓人更好抓握,劍的長度與重量也無一不適合,想來鄭將軍制作此劍,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鄭清衍看許安珩愛不釋手的拿著劍不肯放下,便知道他是極喜歡這份禮物的,他笑著說道:“本來我是想把這把劍當(dāng)哥哥的生辰禮送給哥哥,是方才看哥哥眼巴巴的盯著這些兵器,我才提前將禮物送了出來,那今年生辰我送的禮物不合哥哥心意……”
“不會,”許安珩將劍放回盒中,“你送什么我都喜歡。”
小哥兒送他的每一樣禮物,無一不出自他的真心,從剛開始的一個(gè)玩具,一份糕點(diǎn),一幅畫,到現(xiàn)在的這柄劍,都是他自己極其喜愛,珍之重之的物品,其中蘊(yùn)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