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歪著頭,目送著大哥出門,直到看不見半點身影才將頭轉回來。
剛才和大哥二哥說了不久的話,許安也困了,打了個哈欠,眨巴眨巴眼睛正想睡上一覺時,床邊侍立的婢女卻把他抱了起來。
“啊嗚?”許安困惑的喊了一聲。
“小少爺,今兒難得出了太陽呢,這日頭也不烈,在院里曬著可舒服著呢,奴婢也抱您出去曬曬。”婢女看著小少爺滴溜溜轉的圓眼,笑著回道。
院里無風,房門前的石階下也已經放了張嬰兒躺的小木床,婢女輕輕將許安放進床中,又替他蓋上棉被,手隔著棉被輕柔的拍著,哄他入眠。
許安躺在棉被中,和暖的日光曬的他昏昏欲睡,他扭了扭身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一歪頭,枕著半卷浮云,擁著和煦日光,踏實的睡著了。
第5章 布偶
日落西山,風吹云涌,許安被一陣涼風激的打了個抖,身旁的婢女連忙把他抱進房中,關緊門窗后,又摸了摸他藏在袖子中的小手小腳,確定是暖乎乎的,才放下心來。
許安被婢女摸了一遍,心中毫無波瀾,想當初他第一次被這么摸時,還頗不習慣,于是一個勁的把手腳縮起來,還左搖右晃的躲來躲去,嚇得屋中的婢女還以為是自己病了,連去回了他娘,又去請了大夫,可是折騰了一番。最后發現自己啥事兒沒有,他娘懸著的心放下來之后,還揍了自己的小屁股出出氣。從那次之后,許安就隨這些婢女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了。
許安今天一天都在外頭的小床上躺著,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曬酥了,渾身松快的很,小腳開心的一翹一翹的。
“咚,咚咚,咚咚。”
門口處突然傳來鼓聲,打斷了許安的神游,他側頭往聲源看去,卻被緊閉的房門遮住了視線,就在他想出聲引起婢女的注意時,房門被人推了開來。
來人一襲竹青色長袍,衣襟袖口處用銀線鑲繡著流云紋的滾邊,腰間只墜著一枚羊脂玉的佩環,烏發僅用一根銀帶高高束起,走動間,身后的長發與銀絲帶緊密交纏。
許安看著來人,還沒發出聲響,屋內的婢女就已經被他支出去了。
許安呆呆的看著許大哥,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他本以為早上那句話只是大哥順嘴一說,自己也沒放在心上,畢竟這幾天家里人也都挺累的,自是早些歇息的好,沒想到大哥還真來看他了。
許大哥見小弟躺在榻上,一臉的呆愣相,直直盯著自己也不出聲,壞心眼的走近了些,輕輕的捏住他鼻尖。
“唔,唔啊,啊。”許安被捏回了神,搖搖頭晃開大哥的手,又沖著他皺了皺鼻子,啊啊嗚嗚的對著他喊了起來。
見小弟鬧騰了起來,許大哥連把藏在身后的小東西遞到他面前,哄道:“看大哥給你帶的小玩意,喜不喜歡,大哥可是在攤位前挑了許久,站的腿都麻了。”
許安睜著眼睛瞅了一會兒,覺得大哥在說瞎話,就這么一個小撥浪鼓,還需要挑,這不是拿了就走?
但是沖著大哥出門辦事兒,還記掛家中不會言語,尚在喝奶的小弟。這份深情厚誼,許安還是給足了大哥面子,咿咿呀呀的揮舞胖胖的小手,想要接過他手中的小鼓。
“哥哥玩給你看看,就像這樣。”許大哥見小弟的手揮的這么有勁,也很是激動,當即就在小弟面前轉起了潑浪鼓。
看著小弟的手跟著自己揮來揮去,許大哥也很是自得,畢竟二弟小時候對他愛搭不理的,不管他說什么,都只會躺在榻上啃自己的手指頭,一點面子都不給,沒有半點小弟的乖巧可愛。
“啊,嗚,嗚啊。”許安抓握著自己的小手,希望大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把波浪鼓放到自己手上。許安很好奇,想看看這古代的潑浪鼓和現代的有沒有什么不同。
也可能是兄弟連心,許大哥還真看懂了許安的意思,但是他沒順著小弟的意,而是拿著撥浪鼓在他手邊比劃了幾下,然后伸出根手指把他的小肉臉戳出一個小窩,笑著說道:“潑浪鼓比你的小拳頭還大上一圈,還是哥哥幫你拿著好了。”
許安聽了這話,下意識看了眼自己饅頭一樣的肉手,發現確實如大哥說的這般后,嗚咽一聲收回了手,只用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盯著鼓面看。
見小弟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許大哥也有些不忍,但他也知道小弟才出生不到一個月,手上定是抓不住東西,真隨了他的意,反倒是對他無益。但小弟這直勾勾的眼神也著實是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就當他想著怎么哄哄小弟時,房門“吱”的一響,有人進來了。
里屋內的兩兄弟幾乎是同時扭頭看去,只見許二右手拿著個小木盒走了進來。他看見自家大哥在小弟房中也不奇怪,喊了聲“大哥”,便朝兩人走了過來。
許大哥挑挑眉,一幅意料之中的樣子,他就知道他這個弟弟嘴硬心軟,今早弄哭了人,晚上定是會尋些東西來賠禮道歉。他隨手將自己帶的撥浪鼓放在一旁的圓桌上,又湊上前去想看看木盒里裝的什么。
許二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