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一次,陸井然過來后面收作業的時候,周樂的心都會沉下去。
又酸又澀,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是討厭。
對,他并不討厭,陸井然那天那么對他。
但是,他無法面對。
所以,只能躲著了。
林曉曉和夏臨川發現了不對勁兒,“你跟班長怎么了?怎么感覺那么不對呢。”
周樂每次都會扯開話題說沒事兒。
陸井然那邊也是,盛祁安和陳南都不糾結自己的事兒了,天天盯著陸井然,好像生怕他出點什么事兒。
因為實在是太嚇人了。
以前陸井然在所有人面前的樣子頂多是疏離,冷漠,但絕對不是不近人情,可是現在就是了。
無論上課回答問題,還是給別人講題,或者是開班會,陸井然都繃著一張臉,即使全班都笑了,他的眼底都沒有半點笑意。
盛祁安有次想到了什么,問:“你是不是快到易感期了。”
alpha只有易感期才會不正常,算一算,陸井然應該是差不多了。
但是陸井然沒有回答他,只是繼續做著練習題,在括號里填上答案。
他并沒有演算,只是看了一會兒就寫上了。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平靜又瘋狂,他下筆的力道仿佛都蘊含著暴風雨前面的安靜。
盛祁安覺得不行,肯定出了什么事兒。
臨近易感期的alpha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如果再這么憋下去,不是開玩笑的。
記得初中的時候,學校里就又一個alpha老師在易感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走廊里突然瘋狂起來,抓著oga的學生就要標記,嚇得校長腿都軟了,保安全上了,都沒有控制住他,但也沒有讓他抓住學生。
后來還是警察來了,給他打了一根強抑制劑才把人控制住。最后從學校論壇小道消息聽說,那個alpha老師的oga妻子在發熱期跟別的alpha上床了,還愛上了,要跟他離婚,恰好他來了易感期,沒有oga撫慰,又突遭背叛,神經一下子繃斷,控制不住,發瘋了,差點被學生家長送到監獄里,不過現在也辭職了。
alpha的易感期絕對不可忽視。
盛祁安作為同類,深有體會。還記得之前沒跟陳南表明心事的時候,來了易感期,每次都想把陳南帶到沒人的地方給強了,就算犯罪進監獄,也特么直了。
現在想象起來確實后怕,他不是怕把自己毀了,他是怕真的傷害到陳南,那比把他殺了還要難受。
“怎么回事兒?跟我說說?!笔⑵畎步o陸井然倒了杯酒。
陸井然看也沒看,一飲而盡。
盛祁安看著他頓了下。
還沒等他繼續給他倒,陸井然直接從他手里搶過酒杯,到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把整瓶酒都喝完了。
“我把他弄丟了?!?
陸井然的嗓子開口就啞了。
“他害怕我……”
“所以跑了?!?
“我以為他喜歡的,他也那么親過我,但他還是討厭了?!?
“他連靠近我,都不想了?!?
“……”
可能是酒太烈了,沒一會兒,陸井然就胃里翻江倒海,腎上腺素飆升,整個人卻顯得愈發陰郁和冷漠,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了。
盛祁安趕緊把他帶上車,準備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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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怎么回事兒?”周伯看著自己被退回來的兩單,很是詫異,“周樂,你知道你這周搞砸了多少單么?”
“人家客戶說了著急著急,你還送錯了?!之前你可不是這速度,你都給他家送了多少回了?怎么還能把人家地址記錯了?你腦子呢!”
周樂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周伯……”
沒什么可辯解的,確實是他記錯了,送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等到到了地方給客戶打電話才發現自己送給了上次跑的客戶,兩家完全是兩個方向,現在就算趕過去也來不及了。
這樣的事兒,他這周至少發生了三回,也難怪周伯生氣,都是老客戶,都是很信任他才點的餐,有的也是因為加班,餓極了才點餐的,結果讓人家等了這么長時間,誰都得急眼。
而且不只是晚上送外賣,就算是白天在學校,周樂也出了一回錯。本來隔壁班那個是想讓他打雞蛋柿子的,但是他打成了醋溜土豆絲,人家對土豆過敏,這下子飯都吃不成了,周樂沒賺還陪給人家飯錢。
以前從來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過周樂也知道是為什么。當時,他在食堂看見了陸井然,就那一錯神,食堂阿姨問他打什么的時候,就隨便答了個土豆絲,回來才發現已經晚了。
老老實實地挨訓完,周樂騎車回家。
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周圍很安靜。這兩天他都很晚才回去,把自己累到不行,再不行,再再不行,但他還會失眠,還會睡不著,還會想起電影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