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艇速度很快,因而行進中有些顛簸。許南意坐著有些不舒服,想了想,干脆直接靠近秋時序懷里。只一瞬間就察覺到身后人僵硬的身體和倏然停滯的呼吸。
“怎么了?”秋時序聲音在很低的位置,她體溫偏低,就算是呼出的氣息也是微涼的。
“沒什么,有些累了。”
“那稍微休息一下。”
秋時序把手探過去,握住沙艇兩邊的扶手,從旁邊看,就像是把人攬在懷里一樣。沈熏往后一瞄,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干嘛呢你?”坐在前面的安娜爾被沈熏一驚一乍的動作嚇到,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剛要回頭,就被對方按住了頭。
“我沒事,我就是看到了奇怪的畫面。你說,許教授和咱們秋上校到底是什么關系啊。”
“還能是什么關系,她們不是人盡皆知的母女嗎?”
安娜爾覺得沈熏有點奇怪,雖然這是她們第一次和許南意共同出任務,但也不是第一次見許南意本人了。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她們兩個那種氛圍,就不太像那種母女間的感覺。”
“有什么不像的,我看你是”安娜爾覺得沈熏在胡言亂語,也回頭瞄了眼,剛好就看到許南意抬起手給秋時序整理頭發的畫面。
許南意看上去太年輕了,兩個人確實有相似的眉眼,但外貌上更像姐妹,這樣看起來,確實有些曖昧。
“我覺得大概是你想多了,她們的關系沒必要造假。”
“我明白,但是許教授對秋上校的態度一直很奇怪,幾年前你還沒來,可能不太清楚。那時候異蟲的攻擊很頻繁,許教授是評測員,也負責下達任務。”
“她有段時間一直派秋上校到處去支援,你也知道指揮官有多累,更何況是頻繁的指導作戰。好幾次我都看到秋上校累地昏過去了,可許教授只是讓人休息幾天就又派她去戰場了。”
想起那些事,沈熏到現在還想不通。盡管高強度支援作戰只維持了一個多月,可對秋時序而言,精神力高度運轉的一個月,受到的損傷卻是難以修補的。
如果許南意和秋時序母女的關系是真的,那她為什么當初要那么安排呢?
安娜爾并不知曉當時發生過什么,因而也沒有接話。沙艇安靜地越過沙瀑,這時候,最前面的兩個alpha忽然停下。兩個人停留的位置剛好是黑湖前,沈熏立刻抬起手打招呼讓后面的人停下。
這時,那兩個最前面的alpha忽然倒在地上,只幾秒的時間就沒了聲息。血腥味被風吹來,秋時序皺緊眉頭,所有人都看著前方黑湖的波動越來越大,然后,一只巨大的蟲鉗猛地從湖里探出。
細長的毛絮貼服在那只蟲鉗上,緊接著,一只烏黑的異蟲猛地爬出來。它足有兩米高,細長的觸須上殘留著血液,應該就是那兩個alpha死亡的原因。
“是β-2n型,它們一般不會單獨出動”秋時序蹙眉,雙手已經握緊了沙艇的控制盤。話音落地,周遭的黑湖全部浮出波紋,甚至可以聽到那些異蟲口器開合的聲音。
“立刻離開這里。”秋時序最先反應過來,她掏出槍,朝著已經飛撲過來的異蟲連開幾槍,將離她最近的那側清理出來。
但異蟲數量過于龐大,又呈現包圍狀態,現在它們能做的只有立刻逃離這個包圍圈。許南意趁機打開沙艇上的火焰噴射器,異蟲對火有著本能的恐懼,因此后退了不少。
但有個別體型過于龐大,也并不怕火。細長的觸須猛地掃來,直接將醫療部的人纏繞著卷起。
“啊!”兩個醫療部的人被卷入蟲群中,密密麻麻的異蟲立刻奔涌,只瞬間,那兩個人就沒了聲息,停留過的地方,只有一灘晦暗不明的血跡。
“沈熏,安娜爾,找機會突圍。”
“明白。”
沈熏和安娜爾跟在秋時序身邊很久,三個人在配合上有很大默契。沈熏起身跳到另一臺沙艇上,兩臺沙艇的火焰噴射器同時開到最大,生生把最前面的異蟲燒成煤渣。
秋時序在它們后退時往異蟲群扔了個炸彈,低智生物并不理解那是什么,也完全沒有閃躲,直接被炸掉一群。同類的尸體成了異蟲的食物,它們顧不得眼前的幾人,而是去分食同類的尸體,咀嚼聲令人頭皮發麻。
秋時序抱緊許南意,立刻調轉沙艇,從側方的空隙離開。沈熏和安娜爾正要跟上,可那些異蟲已經反應過來,急忙朝著她們追來。
沈熏學秋時序剛才的樣子,往異蟲最密集的地方扔炸彈,同時又扔了好幾個閃光球和煙霧彈。一時間,這里成了整個荒漠最“吵鬧”地方。
秋時序帶著許南意往任務目標點快速行進,越是接近雪山,周圍的荒漠就越少,溫度也越低。這時候她們都不能停,畢竟誰都不知道貿然停下,是不是又會被異蟲包圍。
“很接近坐標點了,我們一會兒就”許南意看著光腦,發現自己和秋時序即將靠近蟲卵的位置,倏然,沙艇猛地傾斜下墜,兩個人所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