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屬于主人,就算是打死了,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我本是王縣的良民……”那人聲音變得深沉了下去, 從最開始的顫抖帶上了一絲哭腔。
他們之前也有人想要出去傳遞消息,這個王縣但凡能夠有一絲活路,他們也不會走這一條路。
但那個人離開之后, 就一直沒有回來過。
之后, 他們更是發現那人家中的所有人都被清理了一番, 包括那人的親朋好友, 都被監視了下來,他們才知道人多半是發生了意外。
大家都不知道, 那封信到底有沒有傳遞出去。
他們還有一封呈情信,是他們這些人當眾唯一一個認識字的人,用眾人的鮮血寫下的信件。
他們無處賣到筆墨,只能用此方式。
今日看到這位貴人的時候, 他就覺得有了一絲希望。
那位王縣令對他很是恭敬, 而且他看上去也很親近百姓。
他和王縣令的對話雖然簡單, 可王安也從中聽出了一些對他們的關心。
不過這個時候他并沒有拿出信件, 那位會寫字的人, 前段時間累死了, 這是他們最后的一封能夠表明他們情況的書信。
一定不能夠有任何閃失。
所以現在的王安, 還在試探之中。
“王家強行買賣你們的土地,強迫你們賣身為奴?”聽完他的敘述之后,星敏的聲音之中已經帶有了一絲怒意。
“而后還讓你們背上巨額債務,每日不停勞作還債?”
“整個縣城的人,幾乎都在為王家工作?”
這里叫做王縣,不是因為王家,而是因為這里的人基本上全部都姓王。
可以說幾百年前絕對是一家人,但王家對于這些幾百年前的一家人都能夠做出這種事!
這些事情,實際上她和胤禛都有想到,鄉紳控制了整個縣城,縣城內的所有人都為他們工作。
可聽到眼前這人說的話,星敏的內心還是遭受到了一定的沖擊。
“你,起來說話。”星敏聲音放輕柔,盡量讓對面的人放松警惕。
“若有冤屈,我定會調查清楚。”星敏想了想,似乎是為了給這人一顆定心丸一樣,說道,“皇阿瑪來此地,就是因為前些日子收到了一封帶血的信。”
血書不管是在什么朝代,都是會引起人的重視的,用鮮血寫成的書信,在所有人心中都含有絕對的分量,也讓看了的人內心生出憤怒。
星敏雖然沒有看到信件,但胤禛看到過,并且給星敏進行了轉述。
跪著的那人聽到星敏說的話之后,原本灰暗的雙眸之中瞬間有了一絲光芒。
“皇阿瑪令我徹查此事。”星敏并沒有走出來,她知道他們之間應該有這一層隔著的東西。
“那送出信件的人……”星敏的聲音也有一些顫抖,胤禛說,之后暗衛去調查的時候,人就已經失蹤了。
下面的人在此刻也有了片刻沉默,而后才說道:“他沒有再回來,他的家人,也被王家帶走。”
“十余年來,王縣所有人都被他們控制在了手中,以前我們還……”
這人說出了更多的東西。
之前,王家就是王縣的地主,但并沒有現在這樣過分,大家雖然給王家做幫工,但平日里也能夠有自己的土地來進行耕種,也能夠有收獲。
“自從王縣令成為進士返鄉之后,一切就變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咬著牙,雙手重重地敲擊在地上。
星敏的指尖也掐著手心的肉,手心之中多出了幾處掐痕。
下面的人繼續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之中都飽含著憤怒。
“大人可否能為我們做主?”他抬起了頭,隔著簾子,雖然是詢問,但卻滿含著渴求。
星敏呼出一口濁氣,聲音都略微有些沙啞了:“此事牽扯甚大。”
“我會盡我所能。”她也無法保證最后會變成什么樣,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給出確定的承諾。
此刻,外面的蘇培盛發出了一絲聲音,星敏瞬間警覺了起來:“你到里面藏好。”
“不要被人發現,等所有人離開過后,再小心行事。”星敏掀開簾子,警惕地看向外面。
跪著的那人聽到這話之后,才從自己的衣襟之中拿出了一封厚厚的信件:“草民所言句句屬實,但所說有限,這些年來王家所作的一切皆寫于信件之中。”
他依然規則,把頭埋在了地上,雙手高舉著信件。
星敏走過去,快速接過信,貼身放好,急切的說著:“快躲起來吧。”
“珍重,活著看到王家倒臺的那一天。”星敏說完,閉上雙眼,快速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向外面走去。
外面王縣丞已經找了過來,蘇培盛正在和他周旋。
“四阿哥可是吃壞了肚子?那些賤民用的食物,恐是傷了千金之軀?”縣丞倒是沒有懷疑什么,只是看著星敏這么長時間了還沒回去,有些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