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笑道：“你可以下來陪我。”

說完，在蘇難反應過來之前率先跑了。

蘇難：？？？

“吳邪，站住！”

吳邪跑在前面，腦子里忍不住回想起蘇難剛才的問題。

喜歡、張靈玉？

吳邪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朝身后的蘇難招招手：“來啊！”

喜歡……那是他能有的東西嗎。

第753章 沙海番外中

在蘇難死在雪山中之前，吳邪帶著她找到了一處廟宇，換上了藏袍、有了片瓦遮身還有食物熱茶。

和之前的雪山逃亡、生存挑戰不同，這里沒有汪家、沒有九門、沒有什么陰謀詭計。

墨脫的天是沒有受到過任何污染的藍，空氣里沒有腐朽的氣息，耳邊只有風聲和誦經聲，這是與世隔絕的安謐。

吳邪和蘇難都知道，這片安謐不過是暗潮涌動之上的表象，他們之間永遠隔著一個汪家。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蘇難雖然一直說著要殺了吳邪，但在談話中還是給了吳邪一個兩個人都能活下去的選項。

“你也加入汪家。”

在蘇難看來這是最好的結果，吳邪要帶著腐朽的九門和整個汪家斗，太難了。

吳邪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我再回到我媽肚子里再生出來一次？這就能改變血統？別開玩笑了。”

就算汪家人不全都姓汪，是依托信仰存在的家族，那又怎樣。

因為汪家，三叔現在生死未卜，解連環帶著不屬于自己的身份對自家事情只能冷眼旁觀，看著解雨臣娃娃當家，整個九門沒有一點當年的風氣。

為了他們，諸多設計搭進去多少人命？大奎、老癢、阿寧、云彩、潘子、霍老太太……

他們不是冷冰冰的人名，而是活生生的人命。

吳邪不可能、永遠不可能加入汪家，他和汪家唯一的關系只會是鏟除汪家的人。

蘇難和吳邪現在都在相互試探，蘇難看得出來吳邪內心深處不是很強大狠辣，沒有萬全之策他不會和她耗在雪山之中。

吳邪也坦然承認了，因為內心不夠強大，所以他的計劃都沒有開關，一旦開始沒有人能把它停下。

吳邪不行、汪家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如果他能把這個計劃停下，當初九嬰出現的時候，他就會重新再制定一遍更完善的計劃。

張靈玉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容錯率？

她能給吳邪帶來多大的底氣，就能給他的計劃帶來多大的容錯。

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吳邪瘋起來連自己都能坑。

更何況張靈玉的情況在他看來也沒比他自己和張起靈強到哪去。

張起靈困于長白山青銅門，他被汪家織成的繭裹住，張靈玉迷失在時間洪流之中。

和吳邪關系不錯的兩個姓張的就和上輩子造了孽一樣，這輩子不光倒霉還苦逼。

如果不是造孽，大概也不會和他扯上關系吧。

吳邪看著窗欞點了一支煙，放在碗里注視空中出神。

再來到雪山之前他勸了一次張靈玉不要去塔木陀，他不知道自己那樣做有沒有效果，還是會發生祖父悖論，但是他已經做了。

蘇難坐在廟宇的院中望著雪山。

她的心已經亂了，不想對吳邪下手，但是她攔不住雪化，也沒辦法擺脫自己作為汪家人的宿命。

雪盲不是什么好事，逃避可恥但有用。

吳邪很明白她的心理，他更知道有一些事情是沒辦法躲過去的。

雪盲癥復發之后，蘇難再一次平穩下來。

坐在廟宇院中，在蘇難的請求下，吳邪開始給他講述自己的過去。

吳邪說了一個自己和小花小時候一起過年的故事，但這個故事的結局，蘇難已經知道了。

從他一出生開始，吳邪就已經在汪家的監視名單上。

蘇難從出生就在計劃中，這些事情不是她想不想知道 而是她必須知道。

“我本來可以普普通通的買房買車，找一個喜歡的姑娘結婚生子，可都怪我這個人好奇心重，非要和我三叔去淘那趟沙子，結果呢，把自己擱進去了。”

“我有執念，可又慫。經常做錯事，害了很多人。我想救三叔，卻害了阿寧、害了靈玉。我想幫小哥，卻害了云彩、害了潘子。”

“其實我只想身邊的人，每個人都好好的，可老天就是跟我作對。我沒得選也沒得逃，有些事情只能我自己一個人面對。”

“人啊，其實都是被逼出來的。逼著你做抉擇、做取舍，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這些話，他沒辦法對著親近的人說出口，但是面對蘇難卻說出來了。

或許正是因為他們立場不同，他才能夠這樣說出來。

魯王宮是一切的起源，也是他見到那群伙伴的第一面。

寡言少語的張起靈說出“帶我回家”，遠在深山的胖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