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路順風了。”張顯宗這個時候笑得到有點像范閑,“等你回山西。”
九嬰也是一笑:“當然。”
那可是白起栽種下的火種,燒成什么樣她肯定要去親眼看一看。
她又想到自己不過離開一個多月兩百人便迅速膨脹到一千人,又覺得這事恐怕完全用不著自己操心。
白起,不愧是專業的。
白起也覺著自家主上不愧是主上,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幫到他。
他們在山西發展,最缺的不是人和錢,反而正是裝備。
以收編土匪的方式壯大的隊伍自然不可能缺錢,缺的就是用錢的地方。
軍火在這個時候屬于嚴控物資,很多時候是有錢都沒靠譜的渠道。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商人很大一部分是不講什么義氣的。
那玩意能賣多少錢?他們連良心都不要了還要誠信做什么。
這種時候有一個靠譜的商人朋友有多重要就尤為凸顯。
白起此時也只能感慨——主上,果真不凡。
他家不凡的主上此刻正在綠皮火車上搖搖欲睡。
從北平到上海的火車需要經過四十二個小時的長途跋涉,這個時候的綠皮火車根本就沒有什么舒適性可言。
九嬰不是一個會暈車的人,但是當她在上海踏上地面之后還隱隱有著搖晃感,有些不適應。
到達火車站之后,她在月臺四處張望了一會兒。
之前商細蕊說等到了上海,會有人來接她,用得是張靈玉的名。
她瞧了好一會兒才看見有一個女人站在柱子邊上,手上舉著一塊寫著“張靈玉”三個字的紙板。
九嬰上前打招呼:“你是商老板的朋友嗎?”
女人似乎嚇了一跳,秀麗的臉上露出一個有些局促的笑:“你是張小姐吧?我叫月玲,是陳紉香讓我來接你的。”
“陳紉香?”好歹在北平戲樓待了一段時間,這些個名角她也有所耳聞,“姜榮壽的外甥,旦角唱特別好那個?”
月玲點點頭:“張小姐初來想必沒有地方住,我先帶你去找個旅店吧。”
“不急,既然到了上海那自然是要先拜會一下商老板的朋友。”九嬰笑道,“有勞月玲姑娘帶路了。”
月玲似乎有所顧忌,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頭:“那張小姐便隨我來吧。”
按照商細蕊的描述,他口中的陳紉香應該是一個與他不相上下并且頗負盛名的角。
但是隨著月玲帶路,她們七拐八拐最后來到一個偏僻的小黑屋前。
月玲吸了口氣,推開門:“我把商老板的朋友接回來了。”
門一打開九嬰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還有藥味。
一個男人癱坐在椅子上,身邊擺著成箱成箱的酒,手中捏著酒瓶子往嘴里灌,腿架在椅子上,打著厚厚的石膏。
“陳紉香?”九嬰深感疑惑。
他不是一個名角嗎?這一坨扔出去跟流浪漢毫無差別的玩意兒是咋回事?
陳紉香抬頭看了一眼,面相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張、張小姐?誰是張小姐?”
說著,他似乎又想起來了:“啊、對,商細蕊說的祖師爺親閨女。”
陳紉香干笑了幾聲:“你來這兒干嘛?不是到上海來玩的嗎?哪兒不好玩呢到這來。”
九嬰沒興趣和一個醉鬼理論,看向月玲:“他這是怎么回事?”
月玲嘆了口氣:“他的腿被人打斷了,而且……”
根據月玲的講述,陳紉香在上海原本有一位女朋友,兩人算得上是情投意合,那位女朋友家中雖然富足但也不嫌棄他是個唱戲的,愿意跟他私奔。
原來就在他們私奔的時候被人抓住了,女友被帶回去不說,陳紉香的腿也被他們打斷。
陳紉香是個唱戲的,腿很重要,何況商細蕊說他身上還有一門獨門絕學仙人步法,對腿的要求就更高了。
這一次他的腿被打斷,就算以后養的好,估計也施展不出來那步法了。
九嬰聽過之后倒是了然了。
人家情場職場總有一個失意一個得意,陳紉香這是屬于情場職場雙重打擊。
難怪一個好端端的人變成這個樣子。
九嬰也吐出口氣,看向陳紉香認真地問道:“你知道有一句話。”
陳紉香迷茫地看著她。
“有一句話叫做智者不入愛河。”九嬰頓了頓,“但其實這句話并不是最重要的,它還有下一句,你知道是什么嗎?”
陳紉香低聲念了一遍,誠實地搖頭。
這句話就跟那無謂的雞湯一般說起來容易,實踐起來又多少做得到呢?
九嬰認真了神色:“智者不入愛河,冤種重蹈覆轍。寡王一路碩博,建設美麗中國。”
陳紉香:……說得好,沒幾個能聽懂的。
第700章 綜民國背景
如果九嬰一開口只是輕飄飄的灌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