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帶著一條飛蛾炸開形成的絢爛“拖尾”走到出口。
原本漆黑到一絲反光也沒有的羽翼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磷粉,看上去有那么一點五顏六色的黑的味道。
墓室中的飛蛾已經全數覆滅,重樓也打算將翅膀收起來。
羽翼動了動,重樓忽然發出了一個疑惑的音節:“嗯?”
只見翅膀上和邪劍仙戰斗造成的大大小小的傷痕此時居然不見蹤影。
“這些粉末……”
“不對,是這個人類。”
他皺起眉,耳邊聽著張啟山的心跳。
“為了救這個人類,修復翅膀嗎?”重樓慢慢揚起一個不屑的笑,“多此一舉。”
世界對張啟山的厚愛固然讓魔吃驚,但更多的還是惱火。
他身為魔尊從一群低級魔物都算不上的撲棱蛾子里救一個人類還要世界奶他?
這個世界是看不起他還是認識到了自己封鎖的魔氣有多作弊?
副官和齊八在墓室外的陪葬坑中急得團團轉。
九嬰看得眼睛都花了:“我說你們急什么,有我哥在,佛爺肯定沒事的。”
小姑娘坐在廢棄的工具上,一雙腿懸在地面上微微晃著。
副官的腳步頓了頓,但沒有說話。
齊八直言不諱:“我知道那小子厲害,可他再厲害,那眼睛……哎呦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齊八雙手合十祈禱起來。
“你不是算命的道士嗎,怎么還念起阿彌陀佛了?”
齊八沒理她。
算命的現在焦慮著,沒空逗小姑娘。
九嬰也沒在意,耳朵捕捉到了一些動靜,看向通往墓室的門:“他們出來了。”
副官和齊八沒有懷疑,兩人齊刷刷湊到那門前,看見重樓粗暴地拖著張啟山出來急忙上前搭把手。
見副官一力扛起了張啟山,重樓果斷撒手,無視了齊八和副官的追問快步走進陪葬坑。
坑道凹凸不平亦不能阻止他心歸處。
九嬰看著疾步走來的重樓,臉上的笑容也是壓制不住的燦爛。
她張開雙臂正正好撲進重樓懷中。
重樓順手就把人抱起來還掂了掂。
魔氣可以封鎖,翅膀和角都是身外之物,就只有懷里這個人類不能丟。
齊八和副官背著張啟山也走出來了。
九嬰率先開口:“當務之急是先出去找人給佛爺醫治,我們原路撤回吧。”
事態緊急,她這個提議是當前最合適的了。
一行人來的時候有多謹慎,回去的時候就跟狗攆了似的。
副官和齊八都不清楚張啟山昏迷的原因,但看大夫這種事情向來是宜早不宜遲的。
他們鉆出了作為遮掩的墳墓。
重樓沒走幾步就頓住了:“有埋伏。”
想也知道,這么大一座墓穴礦藏,怎么可能沒有人看守。
這埋伏想必是看守的人發現不對勁安排的。
重樓毫不猶豫把九嬰往副官身上一摁,抽走了她腰間的翠竹杖。
不遠處有兩人端著槍向他們這邊掃射,副官瞳孔一縮,下意識帶著九嬰等人撲倒。
仗著看見的待會都會變成死人,重樓直接在這群人類面前放出了翅膀和角。
漆黑的翅膀暗紅色的角,橫豎看著都像烈獄中的修羅不像人,嚇得殺手驚慌失色連槍都端不穩了。
重樓定位敵人靠得是對方的心跳,手中竹杖接連刺出,快得帶出一串殘影。
埋伏的人看見那對翅膀的時候就想罵娘不想打了。
這他奶奶的埋伏的是人?
捉鬼這種事情麻煩找大師好嗎?
毫無戰意的對手,打起來就不能叫打蟲子,那是撣灰。
副官一個臥倒的功夫再起身,世界都不一樣了。
重樓扯了片葉子正在擦拭竹杖上沾染的血跡,敵人只在剛開始放了兩槍,由于這個時期火器精準度欠佳,連重樓都沒有打到人就被放倒了。
現在滿地都是尸體,只有他們兩人站著。
副官只是略掃一眼就發現了不對。
那些尸體幾乎全是一招斃命,致命傷全是心口處的刺傷。
用竹杖刺穿一個人的心臟已經夠難了,更難的是在激戰中,一個目不能視的人準確而又迅速的用這一招解決了整場戰斗。
這個人的實力絕對遠超佛爺的預期。
副官眼神復雜地看了重樓一眼,這個事情等張啟山好了之后他絕不會隱瞞,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把人送回去醫治。
副官和齊八找了一輛板車,推著張啟山往城中趕去。
九嬰和重樓騎在馬上緊隨其后。
張啟山在路上蘇醒了一會,看上去意識不清楚的樣子,嘴中一直念著二爺。
齊八和副官當即決定先去二月紅府上。
墓中棺材開出來南北朝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