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fā)生的太快,在場的所有人都交付了彼此最大的信任,誰都沒有想到重樓會搞出事。
藺晨最先反應過來,撲到床邊摁住了梅長蘇的手腕。
如果是一開始梅長蘇的脈象畸變,不似尋常人,那么現(xiàn)在他的脈象則是完全紊亂了。
但并不像是垂死之兆,倒更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破而后立!
藺晨猛的回頭看向九嬰。
以命換命……起死回生……
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這丫頭干了什么了。
她還真敢!
藺晨撇開梅長蘇,要去搭九嬰的脈。
沒料到重樓抱著癱軟下去的九嬰忽然站了起來。
重樓身材高大,他把九嬰抱起來,即使是藺晨都要抬頭望著他們。
飛流急得團團轉:“蘇哥哥、姐姐、蘇哥哥——”
晏大夫則是在藺晨撒手的時候,就緊接著摸上了梅長蘇的脈。
得出的結論自然是和藺晨相同。
黎剛焦急的問道:“怎么樣啊?宗主怎么樣啊?小前川怎么樣啊?你們倒是說啊!”
藺晨死死的盯著重樓:“閉上嘴,梅長蘇現(xiàn)在一點事都不會有,倒是你,把前川放下!”
重樓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放下她,你就能把她也起死回生了?”
藺晨語塞。
確實,一匕首穿心而過,就是神仙也難救。
重樓冷冷地撂下一句話:“想要她活著,就別攔本座。”
說完,抱著九嬰轉身離開了梅長蘇的房間。
藺晨看著他的背影,捏緊了拳頭。
最終還是攔住了想要追上去的飛流和黎剛。
“讓他們?nèi)グ伞!?
前川那種情況,即便是老閣主還在,都不會說有好辦法了。
就讓這紅毛野豬試試看吧。
以他們之間的交情,總歸他是不會害那丫頭的……
九嬰在匕首拔出的那一刻,感覺自己進入了傳說中的賢者時間。
什么叫空虛,什么叫無欲無求,她全感受到了。
渾身上下沒有力氣,不愿意動彈只想好好窩著睡一覺。
這就是與世長辭的感覺嗎?
還不賴。
九嬰想著。
雞蛋:【那是因為我給你開了馬賽克模式,要不關了給您老體驗一下?】
說著,九嬰就感到胸口巨痛,渾身冰涼。
【錯了錯了!您大人大量開開吧!】
雞蛋冷哼一聲,這才給她屏蔽了感官。
【瑯琊榜完了下一個世界想去哪?】
九嬰掰著手指算算:【我想去看范閑和滕梓荊了。】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趕上范閑和婉兒的喜酒。
雞蛋:【也行,等你斷氣了咱就……】
什么叫等她斷氣?
九嬰聽著怪怪的,但還沒來得及發(fā)出抗議,就發(fā)現(xiàn)雞蛋忽然不出聲了。
她戳戳對方:【怎么了?一下子忽然不出聲,嚇我啊?】
雞蛋的聲音帶著點咬牙切齒:【我真是上輩子往重樓院了栽了多少顆枇杷樹,又是上輩子給你買了多少橘子,才攤上你們?!】
九嬰:……
為了躲避臟話屏蔽,你還真是挖空心思拐著彎罵人了哈?
雞蛋算是破罐破摔:【你招惹的魔你自己處理吧!】
你有話好好說說清楚不要憑空污人清白啊喂?!
九嬰懵著一張臉,緩緩地睜開眼睛。
陽光穿過樹葉,光影斑駁的散落在她臉上。
九嬰被刺激的瞇了瞇眼,抬手遮擋了一下。
樹上,重樓坐在枝丫之上,一條腿屈起一條腿自然下垂,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九嬰撐著胳膊坐起來,抬頭看著他久久說不出話。
重樓的側臉逆光,他本就高鼻深目輪廓深邃,被陽光勾出棱角,又轉臉看了看九嬰,和她對上了視線。
就像是看見了什么很有趣的東西一樣,重樓忽然舒展了眉眼一笑。
媽的,好裝。
但是好帥!
她揉了揉心口,總覺得自己心里那頭老鹿開始亂蹦了。
九嬰清了清嗓子:“咳,大哥!我們這是在什么地方啊?”
重樓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看上去心情很不錯:“郊外。”
九嬰表情一僵:“金陵……郊外?”
“不然?”重樓反問道。
九嬰呆滯了幾秒,默默地爬起來一手撐住樹干一手拍著胸口順氣。
好不容易從自己還在瑯琊榜中這一事實反應過來,她抬頭看著重樓。
都不用問,雞蛋都想著她死了之后去哪個世界了,肯定不是雞蛋發(fā)善心給她就回來的。
那么是誰妙、手、回、春、就很明顯了。
九嬰這回看著重樓,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