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依舊淡定:“如今太子被禁東宮,已然是不敵殿下,陛下自然要扶持另一個人與殿下制衡,這個人可以是靖王也可以是旁人,并不重要。何況靖王如何能與太子相提并論?”
“如今殿下要糾結(jié)的不是靖王,而該穩(wěn)定在朝中勢力,獲得圣心。”
譽王瞇起眼睛看向梅長蘇,頓了頓才道:“但愿如先生所說吧。”
譽王走的帶風,梅長蘇目送他離開之后長嘆口氣。
九嬰從暗室走出來:“忽悠不住了。”
梅長蘇微微頷首:“不過時機已到,問題不大。”
九嬰偏頭看向他:“當心反撲報復(fù)。”
梅長蘇笑到:“不是還有你幫我嗎,沒事的。”
九嬰木著臉,內(nèi)心土撥鼠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這個男人好撩啊啊啊啊啊啊!
她摸了摸鼻子。
還好,要是被撩到流鼻血就太丟人了。
過了數(shù)日,靖王面色嚴肅的造訪蘇宅。
九嬰在一邊坐著,光明正大的參與進了梅長蘇與靖王的討論。
靖王多看了她幾眼:“前川姑娘也懂政事?”
言下之意是:不懂就走開別打擾我們。
梅長蘇笑到:“前川很聰明,看問題角度清奇,很能幫到我。”
言下之意是:讓她聽。
靖王只得老老實實的把五個州受災(zāi),他與譽王競爭賑災(zāi)落敗一事緩緩到來。
末了補充道:“出了大殿,沈大人還說希望天上掉下一個雷,正好砸在譽王頭上就好了。”
九嬰沒忍住,淺笑出聲。
這個沈追,也實在是個妙人。
靖王沒太在意九嬰,他指望的也只有梅長蘇。
梅長蘇戲謔道:“說不得正像沈大人說的那樣,有個雷正在趕來的路上呢?”
靖王來了精神:“哦?”
九嬰接到梅長蘇的眼神示意,便向靖王解釋道:“江左盟五日前在撫州截了一支鏢隊。”
她為靖王倒了一杯茶:“送禮的事岳州知府,收禮的是譽王,五千兩銀子。”
靖王怒氣勃發(fā):“岳州是受災(zāi)最嚴重的地區(qū),聽聞百姓已然是食不果腹餓殍遍地 ,岳州知府居然還有五千兩銀子送禮?!”
九嬰和梅長蘇都淡然的看著他,靖王自知失禮,很快冷靜下來。
九嬰這才繼續(xù)說道:“兩日之內(nèi),此事傳遍岳州,以民怨逼迫皇帝改派人選。”
靖王這才松口氣。
梅長蘇有些玩味:“這五千兩放在那高高在上的皇帝眼中自然不值一提,但是在岳州百姓眼中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九嬰應(yīng)了一聲:“民意如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梅長蘇聽了這話,與靖王對視一眼。
靖王是詫異九嬰作為女子,在小小年紀就有此感悟。
梅長蘇則是輕輕一笑,面上帶著一點驕傲。
九嬰頓了頓,又道:“譽王被換,靖王赴任。譽王不會放過蘇哥哥。”
九嬰垂下眼。
“若我是譽王,必挑撥殿下與蘇哥哥。”
梅長蘇神色一肅,又是和靖王交換了一個眼神。
靖王試探性的問道:“那前川以為?”
九嬰坦然道:“靖王殿下軟肋十分明顯。”
靖王略一思索,與梅長蘇異口同聲道:“靜妃娘娘!”
九嬰點頭:“皇后地位遠高靜妃,稍作手段便可為難娘娘,若是找機會迷惑靜妃娘娘身邊的人,讓靖王殿下以為蘇哥哥見死不救,以靖王對蘇哥哥的偏見……”
九嬰差點把自己的心里話禿嚕出來,即使把后半截話吞了回去,但其中的意思靖王和梅長蘇都明白了。
靖王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梅長蘇。
要是一起如同九嬰所說,他想象一下,倒是十分有可能讓譽王的詭計得逞。
梅長蘇更加了解靖王的性格,要是譽王真做出這種操作,靖王百分百和他鬧掰。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梅長蘇輕咳一聲,打破了局面:“那前川可有破解之法?”
九嬰思索了一會,才道:“靜妃娘娘十分聰慧,提前知曉自能應(yīng)對,只是……”
她看了一眼靖王,臉上的表情十分好懂。
靜妃娘娘靠譜沒用,譽王算計的是靖王的心思,只要靖王一日不信梅長蘇,那么攻心之計便還是他們最大的弱點。
靖王:……
就,有點尷尬。
梅長蘇依舊是貼心的解圍:“既然如此,靜妃娘娘那邊便麻煩殿下知會。”
靖王點頭應(yīng)下。
九嬰補充道:“秦般弱善用女子當做眼線,靜妃娘娘宮中也要小心。”
靖王自無不可,也一并應(yīng)下了。
送走靖王之后,梅長蘇轉(zhuǎn)身看向九嬰,神色嚴肅。
九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