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不明所以,順著他們的視線抹了抹自己的臉,沒毛病啊。
飛流捏著她的手勁松了松:“姐姐,白頭發。”
九嬰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也不管自己的形象了,直接一捋頭發。
只見原本烏黑亮麗的長發正緩緩褪去色彩,變成雪般的白發。
九嬰自己是不在乎頭發什么顏色的。
甭說白色,就是赤橙黃綠青藍紫挨個來一遍她都不帶眨眼的。
但是在古代,少年白發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有這個待遇的不是早死就是妖孽。
總而言之就是悲劇的代名詞。
九嬰下意識的看了梅長蘇一眼。
果然,在最初的震驚過去之后,也不知道他腦補了什么,現在神色凝重,眉頭緊蹙。
落在九嬰眼里他這就是在臉上寫著“我又要殫精竭慮了我又要短命了”一行字。
九嬰那叫一個心急啊,正想解釋,就感覺自己好像流鼻涕了。
隨手一抹,艷麗的紅色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九嬰只覺眼前一黑。
真是艸了,又是白發又是流鼻血,這回別說這群把她當病號的人了,就是她自己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看著小姑娘鼻血直流,晃晃悠悠的樣子,蘇宅一片兵荒馬亂。
梅長蘇讓出了床榻的位置,黎剛和飛流強硬的把九嬰摁住了,晏大夫細細的診脈。
九嬰鼻血止不住,只能拜托吉嬸打來一盆又一盆的熱水。
她還苦中作樂的吐槽著:“好像生孩子哦……”
得到梅長蘇和晏大夫兩個人齊刷刷的瞪視之后,九嬰只能閉上嘴裝啞巴。
晏大夫皺起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晏大夫,前川的身體狀況如何?”梅長蘇溫聲問道。
晏大夫語氣很不好:“如何?還能如何,她的身上吸取精氣神的東西不知道受什么刺激,加大了力度。按照這個速度下去,三年她就得力竭而亡。”
梅長蘇有些急了:“那可有解救之法?”
晏大夫搖搖頭:“前川丫頭的情況比你身上的火寒之毒還要復雜,從醫幾十載,從未見過這樣的脈象啊。”
一屋子人得到這個噩耗,霎時間沉默下來。
九嬰艱難的堵著鼻子,寬慰梅長蘇:“沒事的,沒事。”
梅長蘇皺著眉看向她,滿眼哀傷:“前川,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九嬰也不知道自己的脈象會變得這么慘,簡直不亞于核彈打擊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絕對不能把鳳凰蠱的事情說出去。
至少不能告訴梅長蘇。
這個人是絕對不會愿意用另一條人命換來的蠱,救自己的。
九嬰猶豫了一下,覺得至少得把大夫拉到自己這邊。
于是她拉著晏大夫的衣袖:“告訴晏大夫。”
梅長蘇:“連蘇哥哥也不能說嗎?”
九嬰執拗的點頭:“只告訴一人。”
梅長蘇和晏大夫交換了一個眼神,無奈道:“既然這樣,那就有勞晏大夫了。”
晏大夫依舊是沒好氣的:“說的什么話,前川也是我看著調理好的。”
待屋內只剩下晏大夫和九嬰時,晏大夫才粗聲粗氣道:“說吧,什么事?”
九嬰瞄了瞄門口,確認沒人偷聽之后才壓低了聲音:“晏大夫,我有辦法幫蘇哥哥治病了。”
晏大夫瞪著眼睛一臉驚訝:“你能有什么辦法?不要胡鬧。”
九嬰捂著鼻子悶聲悶氣的:“不是呀,相信我,我找到一個好東西。”
晏大夫也起了好奇心,斜眼看著她:“什么好東西?”
九嬰湊近了他的耳邊,低聲道:“野雞不是、鳳凰蠱!”
作為傳統的中醫大夫,晏大夫顯然沒有把知識范圍覆蓋到其他次元:“那是什么?”
九嬰如此這般的給他解釋一番,晏大夫聽了直接呵斥道:“胡鬧!”
聲音之大,顯然能讓外面的人聽到。
九嬰急忙摁住他:“小聲,小聲!”
晏大夫壓低了聲音斥責道:“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自己做決定?!”
九嬰開始耍無賴了:“鳳凰蠱已經進入成長期,想要拔出都晚了。”
她放軟了聲音:“晏大夫,事已至此,你就幫幫我吧~”
晏大夫年事已高,最喜歡年輕朝氣的小孩,其中又最心疼女孩。
早在瑯琊山的時候,九嬰和飛流就獨得一票寵愛。
她一撒嬌,晏大夫的態度明顯和緩了。
九嬰再接再厲:“蘇哥哥知道一定不肯的,多事之秋,不要煩他。”
晏大夫重重的嘆口氣:“我先和你說好了,我只能幫你保這一次,沒多久藺晨少爺就要來了,他那邊你自己看著辦。”
九嬰急忙點頭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