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喊了一聲:“飛流。”
飛流身形一頓,到底還是沒有沖上去。
戚猛笑的憨憨一樣:“失手了失手了,你們這些讀書人沒見慣刀啊劍的,嚇著了吧。”
九嬰把玩著飛鏢,一整無語。
你說赤羽營少帥沒見慣刀劍?還會被飛鏢嚇到?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
純憨憨,沒得救那種。
列戰(zhàn)英呵斥道:“戚猛!”
總算是止住了戚猛那光聽都讓九嬰尷尬到腳趾扣地的笑。
她可是知道梅長蘇林殊的身份的。
戚猛這才反應(yīng)過來,走上前:“末將魯莽了,給先生賠罪。望先生念我是粗人,不要怪罪。”
梅長蘇并不在意,那飛鏢在他眼里最多算個玩笑,只是:“你不用給我賠罪,丟臉的是你們靖王殿下,又不是我。”
梅長蘇看著靖王:“蘇某久慕殿下治軍風(fēng)采,可今日一見,卻大失所望。軍中綱紀(jì)如此渙散,如何能得到皇上的垂青。看來殿下在部下之間的威儀,還不如我這個江湖幫主。”
艾瑪好毒一張嘴,殺人誅心啊這不是。
九嬰嘖嘖稱奇,梅長蘇這一番話,可是為靖王整治軍紀(jì)撕開了一個上好了口子。
靖王本就不缺軍心,只是缺少收拾軍隊的理由罷了。
這一會這么好一把刀遞上來,想必靖王的軍隊精神面貌能大變樣咯。
九嬰沒有再看戚猛突變的臉色,只是將飛鏢遞還給列戰(zhàn)英,便隨著梅長蘇一同離開了靖王府。
靖王主審慶國公一案,借調(diào)的官員名錄一出,便有人直呼這是“大刺頭”帶著一群“小刺頭”辦案呢。
從上到下個個都是不怕燙的死豬,水潑不進(jìn)的,想搞動作都找不著突破口。
但這就是梅長蘇要的效果。
九嬰抬眼看了看送菜的漢子。
憨厚老實的模樣。
童路啊,他也是個可憐人。
九嬰有些憂心。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變梅長蘇的命運,要是能將童路與雋娘救下那就好了。
左右不過是受制于秦般弱的可憐人。
九嬰沉沉的嘆了口氣。
晏大夫狠狠地瞪她:“嘆氣也沒有用,乖乖的喝掉!”
九嬰臉?biāo)查g就黑了,捏著鼻子喝完那碗模樣氣味都十分詭異的補(bǔ)藥。
飛流麻溜的遞給她蜜餞干果:“吃!”
九嬰老懷欣慰,用蜜餞的甜壓住了滿嘴苦味。
崽崽會照顧阿媽了,阿媽好開心啊哈哈。
夜間,梅長蘇輕聲喚她:“前川。”
九嬰不明所以,應(yīng)了一句。
梅長蘇擺出一流牌子:“蘭園藏尸案已經(jīng)了結(jié)了。想必最近京兆尹府挺清閑的,也是時候給高升再送件案子去了。”
九嬰:“……”
您聽聽您說的是人話嗎。
高升心里一萬個p想糊你一臉,就是夠不到。
梅長蘇指了指那些牌子:“翻一個。”
九嬰:“……”
這又是什么奇怪的惡趣味。
吐槽歸吐槽,九嬰激動的小手還是伸向了小牌牌。
“吏部。”
梅長蘇思索了一會:“譽(yù)王的吏部……讓十三先生和宮羽做準(zhǔn)備。”
九嬰脆生生的應(yīng)到:“是。”
這種翻手之間決定大局的感覺太妙了。
難怪梅長蘇這么熱衷于翻牌子游戲。
回頭她就做幾個牌子天天翻。
沒過幾日,便傳出妓館殺人案。
這又是官二代,又是情殺妓館的,可以說是坊間最下飯的談聞。
一時間竟是傳的沸沸揚揚。
高升那腦袋毛也不知道可還好?
九嬰假惺惺的掉了幾滴鱷魚淚,又同飛流一塊玩耍去了。
第20章 瑯琊榜19
豫津與景睿時常來找梅長蘇小聚。
言語間談起紀(jì)王,倒是讓梅長蘇眼中掠過思索之色。
靖王將慶國公一案辦完,算是讓蔡荃在皇上面前過了一眼,又給自己刷上一層不受寵的帽子,功勞全讓譽(yù)王拿去了。
但靖王要的也不是皇上的稱贊與賞賜。
此事之后,朝中可用之人對于靖王的印象不免好轉(zhuǎn),因為靖王如今的處境也難免同情幾分。
梅長蘇與靖王要的就是這點偏頗同情。
粱帝重要嗎?
重要,但沒有那么重要。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靖王現(xiàn)在做的就是培養(yǎng)自己的那朝臣,一味迎合粱帝,終究是難得好結(jié)果的。
“還有一個多月就是新年了。”梅長蘇撥弄著炭火,“前川飛流可有什么新年愿望?”
九嬰微微搖頭。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梅長蘇的愿望全部實現(xiàn)。
梅長蘇也不意外,微笑著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