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六轉(zhuǎn)怨嬰的食物。
“傅大師,您有把握嗎?”柳和生抖著嗓子問道。
六轉(zhuǎn)怨嬰,邪修恐怕窮盡畢生都養(yǎng)不出來一只,沒想到這對夫妻竟然這么造孽。
傅鈺臉上勾著淡漠的笑意,語氣竟然頗為認(rèn)真地問道:“要是我對付不了它,那你是打算逃跑嗎?”
“不……不敢,小道入道十?dāng)?shù)年,自然要為滅殺邪祟奉獻(xiàn)自己的一份力量,怎么可能逃跑呢?”
如果忽略他抖動的雙腿,這話或許還真的可以相信。
但是嘛……
傅鈺垂眸看向他抖若篩糠的雙腿,“你在這里等著,有什么異常馬上發(fā)消息告訴我。”
柳和生回眸膽怯地看了一眼身后漆黑的夜,抖動的雙腿頓時立住,連目光都變得十分堅定。
“傅大師說笑了,本人入道十?dāng)?shù)年,怎么可能在這種重要的時候臨陣脫逃!”
話剛說完,柳和生就義無反顧地走進了小院,并且隨著傅鈺的步伐越走越快。
原因無他,修之人的預(yù)感,院外比院里要危險許多。
如果他真的留在院外,恐怕連自保都難。
唯一的生存機會就是跟緊傅鈺,一步都不能跟丟。
傅鈺臉上淡然一笑,這柳和生修為一般般,對于危險的預(yù)知感倒是挺強。
黑夜里的小院一片寂靜,難聞的腥臭味越來越濃,空氣中還混雜著濃郁的血腥味,熏得讓人有些反胃。
柳和生臉色蒼白地側(cè)目看了傅鈺一眼,見她一臉平靜神色淡定地往里屋走去,頓時覺得自己弱爆了!
傅大師那樣仙兒一般的人物都沒有反應(yīng),他這樣的小嘍啰憑什么惡心?
柳和生屏住呼吸,快步上前幫傅推開了門,然后拿上舉著桃木劍閃身躲到了她身后。
黑暗中,悉悉索索的動作聲傳來,緊接著就是吃東西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吃炒豆一樣,一咬一個嘎嘣脆,聲音特別清晰。
柳和生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屋子里就只有那個剛出生的六轉(zhuǎn)怨嬰和那一對夫妻,還能是什么東西在吃東西?
這個結(jié)果不言而喻。
傅鈺明顯也聽到了這聲音,她輕輕地“嘖”了一聲,接著打了個響指。
指尖瞬間燃起一道金色的小火苗,金光越來越燦爛,最后照亮了整間屋子。
正在進食的六轉(zhuǎn)嬰兒被這道光亮嚇了一跳,小小的身體馬上就往它認(rèn)為最安全的地方藏。
但這個地方早在它出生的時候就被撕得稀巴爛,現(xiàn)在也只是一只暗紅的小嬰兒在努力地往肚子里鉆。
媽媽的子宮,就是它認(rèn)為最舒服溫暖的地方。
看著它努力蜷縮著身體躲在肚子里的場景,柳和生這個一米八的大高個頭一次紅了眼眶。
“傅大師,讓它好走吧!”
現(xiàn)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看著就可憐。
這對夫妻殺了它那么多次,到了地府也有冤可以訴,不至于下一世過得太苦。
但如果它真的在陽世傷了人,那進入陰間以后恐怕還會受到更嚴(yán)重的折磨。
可傅鈺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她的指尖冒出一點金光,眨眼間就控制住了這只六轉(zhuǎn)怨嬰。
她對付這小嬰兒,基本就不費吹灰之力,只是動動手指,六轉(zhuǎn)怨嬰就被金光束縛著無法動彈。
傅鈺臉上依舊掛著和熙的微笑,“乖寶寶,帶我去找你真正的主人。”
聞言,柳和生頓時驚得瞠目結(jié)舌。
“它……它……它是人養(yǎng)的?”
傅鈺點點頭又搖頭,“算,也不算。”
“那人不過是剛好幫了它一把,就算沒有那人,它也會變成六轉(zhuǎn)怨嬰。”
對方將它養(yǎng)在這里,分明就是在等它在這個村里大殺特殺徹底成熟時再來收服。
陰而至極的初生女嬰魂,陽而至極的純陽男子魂魄,一陰一陽最是難得的兩道魂魄,若是以邪法煉制,就可替人強行續(x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