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
祝聲聲的第二套卷子做到最后一道大題,公式寫了滿滿一頁草稿。
今晚有宋韞幫她吃奶、給她吃逼,身體格外輕松,卷子也做得毫無壓力。
這個月的段考,她應該能重回前十。
宋韞在她床尾坐了很久,目光停留在她的背影三個小時不曾移開。
一直安靜地看她奮筆疾書做卷子。
“祝聲聲。”宋韞很輕地開口。
“嗯?”
祝聲聲沒抬頭,題目解到一半卡住了,她在倒推公式找錯處。
宋韞低頭看自己的手,“你的秘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你有不會的題也可以隨時發給我,其他的事……就到此結束吧。”
祝聲聲一直都希望她今晚的直覺是錯覺,宋韞不對勁兒,她早就覺察到了。
宋韞今晚給她的感覺,和那次在樓頂天臺上一樣。
“讓我吃著弄一次……”
“給我夾次雞巴吧……”
他兩次說的話,語氣一模一樣。
上次樓頂之后,宋韞就消失了。
即使后來他回來了,但祝聲聲還是能感受到,在他消失的那段時間里,宋韞一定經歷了什么很難過的事情。
所以在看到他一頭銀發出現在她家門口的那一刻,她心里甚至冒出過一個幸好他挺過來了的想法。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念頭。
或許是因為他手臂上的那些傷痕吧。
祝聲聲握筆的手在發抖,她把筆尖戳到草稿紙上,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嗯。”她沒回頭。
宋韞再次抬頭看她,窗外有風吹進來,吹動她耳后的發絲。
他看得出神。
沉默了一分多鐘,宋韞起身,像是出去倒水喝一樣朝門口走去。
客廳里,只有門鎖搭扣重新落下的聲音在回蕩。
祝聲聲放下筆,雙腳踩到椅子上,她抱著自己的雙腿,那道大題的公式變得越來越模糊。
還是有點難受啊……
祝聲聲沒有再做卷子,第二天早上也沒有起來。
她堅持了三年的自律被打破,眼睛干澀浮腫,第一次睡到了傍晚。
-
宋韞在學校后面的一個小區里,租了個一室一廳的房子。
他不愿申請學校宿舍,宿舍人多,他不想聽別人討論他爸貪污被判了多少年。
房子之前是個老人在住,后來老人去世了,房子空出來。
房東看到他一頭銀發的時候還不想租給他,直到宋韞一下交了半年房租才肯租給他。
宋韞也只打算租半年。
九月,他就會離開去上大學。
房子很舊,宋韞把床和書桌換了新的,其他的東西一樣沒動。
這個小區是個老小區,六層樓,沒有電梯,他住在六樓。
周邊住著很多在墾町灣打工、還有陪讀的學生家庭,居住環境復雜,不像祝聲聲家那么安靜。
學校后門的小吃攤更是開到半夜兩三點,巷子里經常聚集一群差生和社會流子。
每天晚上放學,宋韞都會在他們的注目下穿過這條巷子回家。
今晚也一樣。
“宋韞是吧?”
宋韞剛從那一群差生面前經過,沒走幾步,前方的十字路口兩邊就竄出來幾個手持棒球棍的人。
那些人他沒見過,他們不抽煙、不染發,還穿皮鞋,年紀也比較大。
不是經常混這一帶的。
“我是。”宋韞面無表情。
那群人里唯一一個沒拿家伙的人上前兩步,從西裝內口袋里掏出幾張紙來。
抖開拿到宋韞面前給他看,說:“你媽卷我們的工程款跑路了,我們是來找她要錢的,她在哪?”
宋韞瞥了那份合同一眼,“我不知道。”
“你少他媽騙我!”那人啐了一口,指著宋韞,“她是你媽,你能不知道她在哪兒?”
“你要是不說,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宋韞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
“我操,嘴是真他媽硬。”那人冷笑了一聲,揮了揮手,“給我上!”
宋韞不止一次被人追著問他媽在哪里,他媽媽以前的員工也來學校問過他。
他知道,這樣的事情以后還會有。
所以,他不能慫,也不能躲,他要警告所有人,別來找他,他不知道!
宋韞把書包往墻角一丟,撿起一塊磚頭就沖幾人呼去。
他以前是個好學生,打架這種事從來沒有過,但他這個人擰,不怕死。
像是不會疼一樣,挨了幾十棍兒,愣是一聲都沒有吭,硬生生扛了下來。
后方他們學校的那群差生目睹了全過程,中二少年血性爆發,忍不住提著酒瓶子過來。
“喂!他媽誰啊,敢欺負我們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