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廠一巷到了，請乘客攜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從后門下車，下一站，水廠二巷……”

公交車上，祝聲聲靠窗而坐，望著窗外倒退的街景出神。

手里那本每天都要在公交車上背一篇的英語作文，今天也沒有打開。

她的腦海里一直在想宋韞的事兒。

剛才下晚自習的時候，祝聲聲又去了趟一班，依舊沒有宋韞的消息。

一整天了，也不知道學校找他沒有。

“水廠二巷到了，請乘客……”

祝聲聲拿起書包下車，走進那條熟悉、安靜的小巷。

今晚天氣很好，夜朗星稀，晚風涼而不燥。

就連平時微弱黯淡的路燈，今晚都顯得特別的亮。

老城區已經入睡，祝聲聲放輕腳步，拖著疲倦的身體低頭上樓。

剛從書包里掏出鑰匙，宋韞的聲音就猝不及防，在她前方響起。

“祝聲聲?！?

祝聲聲掏鑰匙的動作一頓，猛地抬起頭。

闖入的她視線的，是宋韞，但是是一個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宋韞。

一個身穿白色衛衣，淺藍色牛仔褲，染了一頭銀發的宋韞！

她家門口的走廊上沒有燈，宋韞靠著走廊站立，樓下的路燈照上來，照亮他一半的臉。

在老舊樓房的光影交錯中，一頭銀發的宋韞，帥得耀眼，自帶氛圍感。

“宋韞，你……”

祝聲聲想問他的頭發是怎么回事，話到嘴邊又改口，“你怎么會在這里？”

宋韞目光緊隨著她，玩笑地說：“我來找你拿衣服?！?

衣服！

祝聲聲用鑰匙開了門，這才想起來，他的衣服還穿在身上。

她回頭道歉：“對不起，我的校服還沒找到，我這就脫下來給你?！?

衣服遞過去的時候，她又摸到一片濕涼。

祝聲聲臉紅地把手收回來，“我洗干凈，明天拿給你。”

“不用洗?！?

宋韞朝她走近兩步，下一秒，彎腰把她抱到懷里。

他把臉埋在她肩窩，身體大半的重量壓向她，溫熱的氣息帶著酒氣，“我喜歡你的味道。”

“你喝酒了？”

祝聲聲踉蹌了一下。

幸好她身后是墻，不然他這么壓過來，他們一定會摔倒。

“很明顯嗎？”宋韞小聲呢喃，“我在這里等了你一個小時，我以為已經聞不出來了?！?

他今晚確實喝酒了，第一次，就喝了兩罐。

不多，但足夠讓他醉了。

宋韞現在的所言所想，都稍微有點放縱。

“宋韞，你今天去哪里了，學校老師一直在找你。”祝聲聲抱著衣服努力站直，“你家住在哪里，我給你叫車吧?！?

他現在這個樣子很叫人擔心。

祝聲聲覺得還是早點跟老師和宋韞父母聯系比較好。

可這話在宋韞聽來，很難受。

“祝聲聲，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啊？”

宋韞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把祝聲聲給問懵了。

現在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宋韞像個小孩兒一樣較勁，“回答?！?

祝聲聲知道他喝酒了，某些舉動是不可以較真的，于是半哄著回答說：“我喜歡學習好的?！?

宋韞聽到了自己喜歡聽的答案。

他松開她站直，眼睛里帶著迷蒙的醉意，沖她笑，“我學習好，我年級第一。”

救命！

銀發的宋韞明明應該是又帥又壞的，為什么他沖她笑，說自己學習好的時候，那么乖！那么奶！

祝聲聲被狠狠戳到，心砰砰地跳。

“所以……”

宋韞眼睛里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他隱藏起來的不安。

“祝聲聲，你不討厭我的話，給我吃口奶吧。”

這半個月，他嘗試了很多辦法。

抽煙、喝酒，一箱一箱的給自己灌牛奶，都無法緩解他的焦慮。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巨大的焦慮在吞噬他的身心。

今晚得不到緩解的話，明天他可能真的會出事。

他需要祝聲聲的一口奶。

隔壁傳來腳步聲，鎖扣被拽開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祝聲聲一把將宋韞拉進門里，把門關上，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別出聲兒。

水廠單位樓跟學校教學樓一樣，每層樓就是一條走廊加幾間房。

他們站在走廊說話，聲音大一點的話，左右鄰居都能聽見。

剛才他們應該是把鄰居吵醒了。

在祝聲聲把他拉進門的那一刻，宋韞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生理、理智，全都在叫囂著去靠近她。

無論后果是什么，他都認了。

宋韞把祝聲聲推到墻邊，雙腿微曲托起她的雙腿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