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禮用指腹抹去陳歲安的淚水,拳頭硬了:“是他們的錯,歲安是爸爸媽媽的寶貝,明天哥哥去幼兒園給你撐腰。”
陳歲安破涕為笑:“不要,這樣很沒面子。”
陳晏禮敲了敲他的圓腦殼,笑罵道:“什么很沒面子?”
“小胖推了我,我沒打過他。”
“你以為哥哥去幼兒園是幫你揍小胖的嗎?”陳晏禮被陳歲安打敗了,嘴角扯出一個笑:不過小胖還是得揍的,他得讓小胖媽媽給小胖一個完整的童年。
陳晏禮眼眶里的淚花還沒干,亮晶晶的,茫然道:“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看這小臉哭的,臟兮兮的”,陳晏禮抱起體重半百的陳歲安,往上拖了拖,“走咯,回家了。”
陳歲安抱緊了哥哥的脖子,將臉埋在陳晏禮胸前,似乎覺得哭鼻子很丟臉。
陳晏禮晚上沒直播,發(fā)了條表示歉意的視頻。
把陳歲安哄睡后,陳晏禮到了陽臺,撥通了幼兒園老師的電話。
“抱歉,老師,我是陳歲安的哥哥,這么晚了還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
陳歲安的班主任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姓李。
女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但還要忍著:“沒關(guān)系的,是有什么事嗎?”
陳晏禮伸手撥弄著開得正好的月季,說話不疾不徐:“歲安今天在幼兒園和其他小朋友起了爭執(zhí),這件事您知道嗎?”
電話另一邊的李姍似乎長舒了一口氣:“是這樣的,歲安哥哥,幼兒園每天都會有小朋友爭執(zhí)什么的,我已經(jīng)讓兩個小朋友互相道歉和好了。”
言下之意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咬著不放了。
陳晏禮摘了片葉子,指腹摸著上面的缺口,并沒有到此為止的意思:“那李老師知道兩個小朋友為什么打架嗎?”
“大概是小胖搶了歲安的水杯吧,小胖只是比其他小男孩調(diào)皮了些,本性不壞的。”
陳晏禮眉頭微皺,說話輕聲輕氣的,卻蘊含著極強的攻擊力:“大概?那老師的腦子大概也被屎殼郎推走了吧。”
李姍聽到這話兇相畢露:“歲安哥哥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每天照顧那些死孩子已經(jīng)很累了,下班了還要和你們這些無理取鬧的神經(jīng)病家長聯(lián)系,真是夠了!”
“我已經(jīng)錄音了,李老師。首先,我對你調(diào)節(jié)矛盾的方法提出質(zhì)疑。你并不清楚前因后果,就讓兩個小朋友強制握手言和,這就是一味地縱容一些任性的小朋友欺負其他小朋友。”
“其次,這些小孩子在你眼里就是死孩子嗎?你如果是以這樣的心態(tài)教學(xué),我每明天回去找園長好好談?wù)勥@件事的。”
李姍聽到這沒有一絲害怕的意味,氣焰更強了:“小胖為什么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們家孩子,有時候多關(guān)注一下自己孩子身上的問題吧。”
陳晏禮話被打斷了,思路卻還是清晰的,一針見血地懟了回去:“我投訴你也是我的事情,我為什么不投訴其他老師就投訴你,你多找找自己身上的問題吧。”
“你……”李姍被氣得說不出話,掛了電話。
陳晏禮看著熄滅的手機屏幕,仰起臉看了眼夜空,漫天繁星,看來明天是個好天氣。
李姍并不怕投訴,園長是她的親姑姑,她來這里本來就是混日子,每天伺候這群孩子她心情本來就差到了極點,活著不就好了,這群家長總喜歡沒事找事。
陳晏禮早就猜到李姍會有關(guān)系,要是事情得不到妥善處理,他就帶著陳歲安轉(zhuǎn)學(xué),這幼兒園也沒什么待的必要了。
園長辦公室
李姍站在四十出頭的女人身后,氣焰囂張地看著陳晏禮。
田繡體態(tài)干瘦,以至于有些脫相了,一雙狹長的眸子,眼珠難掩混濁之色,鼻子上著一副細框眼鏡,鏡片后的眸子充斥著鄙夷之色。
“我已經(jīng)看過你的資料了,父母雙亡,你高中都沒上吧?”
陳歲安緊緊攥著哥哥的手,那個老巫婆好可怕的樣子。
陳晏禮垂眸看著陳歲安,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繼而抬頭和田繡對峙:“我們今天來是談,關(guān)于李老師的教學(xué)態(tài)度問題,田園長逮著我的父母和學(xué)歷說,是覺得我沒有人撐腰,還是覺得我一個沒上過高中的人不配提意見?”
田繡比李姍精明,擔心陳晏禮錄音,笑了笑:“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了解一下孩子的監(jiān)護人。”
“姑姑,還和他廢話什么,他說要告我。”
“閉嘴”,田繡瞪了一眼李姍,轉(zhuǎn)頭看向陳晏禮,“歲安明年也要升小學(xué)了吧。”
田繡擠出一個和顏悅色的笑容看向陳歲安:“想不想去市里最好的小學(xué)?我這里有一個內(nèi)推的名額。”
陳晏禮不為所動:“歲安上什么小學(xué)我都無所謂,我們今天來是談關(guān)于李老師的問題的,您打算怎么處理?”
田繡冷哼一聲,知道陳晏禮油鹽不進后也懶得協(xié)商了:“現(xiàn)在秋季招生剛剛結(jié)束,離了我們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