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魯莽得不行,還不服氣:“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啊,你肯定知道些什么,你是不是男巫派來的。”
伊凡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德里克,一臉同情道:“他就是王后,傻子。”
德里克這才反應過來。
“那你的傷口為什么沒有痊愈?我明明用的只是普通匕首。”
塔納托斯不想和他多言:“無可奉告。”
陳晏禮似乎有所預感,對德里克兩人道:“伊凡徳,你帶著他去把阿舍爾接回來,這里交給我吧。”
德里克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把老國王看得很重的銀劍交給了他,囑咐道:“如果他是偽裝的,殺了他。”
“謝謝。”
德里克愣了愣,這是幾天來陳晏禮第一次對他好好說話,平常總是對他帶有偏見,似乎是因為不愉快的初遇。
伊凡徳拽了拽德里克,讓他回神:“走吧,去接白雪王子。”
兩人離開后,陳晏禮就把銀劍丟了,他不覺得塔納托斯會殺自己。
如果他想殺自己,自己早在第一天就下線了。
塔納托斯虛弱地躺在床上,緊緊握著陳晏禮的手,似乎能從中汲取些許力量。
他恢復了原本的面容,碧綠的蛇瞳注視著陳晏禮,陳晏禮并不覺得可怕了,也許是塔納托斯此刻太過反常了吧。
塔納托斯緩緩開口,講述著另一個男巫的故事。
真實的故事。
那個被塔納托斯稱作蠢貨的男巫叫薩麥爾,他總是洋溢著溫暖明媚的笑容,用笑容掩飾內心的失落。
后來他遇到了一個男人,他真是個蠢貨,被男人的甜言蜜語哄騙,利用自己的巫力幫男人獲得了民心。
只是男人的貪婪心永遠得不到滿足,他的胃口從一開始的一袋足以溫飽的金子變成士兵小隊的隊長,再到侍衛長,再到騎士長。
他就像一只永遠也得不到滿足的毒蛇,妄想吞掉整個王國。
薩麥爾貪戀他的好,以為他是真心實意的。
薩麥爾為了留住那個男人蠱惑了當時的君主,君主因此不思朝政,整個國家被搞得烏煙瘴氣。
那個男人就是這個時候站了出來,靠著薩麥爾為他籠絡的人心自稱為王。
薩麥爾被自己昔日的愛人綁在十字架上,擁護費科勒的人在下面呼喊著:“燒死他,燒死他,燒死他。”
呼聲越來越高,薩麥爾依舊揚著笑容,仿佛能治愈一切骯臟與不堪。
他望著自己昔日的愛人,眼底深藏著對費科勒的最后一絲期待。
費科勒揚起手,呼聲戛然而止,認真地聽著費科勒的話:“用火是燒不死男巫的,我用銀子鑄了一把劍,只有這把劍才能殺死男巫。”
“殺了他,殺了他……”又是一片呼聲。
薩麥爾帶著些眷戀溫柔地注視著費科勒,費科勒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句什么,他笑得更幸福了。
費科勒說:“我會想念你的。”
一把銀劍,帶走了薩麥爾的生命,帶來了屬于費科勒的時代。
陳晏禮聽完這個故事目光沉沉,不明白塔納托斯是想表明什么。
塔納托斯輕聲道:“從來就沒有殺死男巫的方法,除非男巫自己愿意死。”
“那薩麥爾呢?他為什么愿意為了那樣一個人去死?”陳晏禮不解。
“因為他是個蠢貨,他以為那是幸福,是愛,實際上是裹著蜜糖的一把劍。”塔納托斯談起薩麥爾時總是離不了蠢貨兩個字。
可是他現在卻成了他口中的那個蠢貨,為之甘之如飴。
“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表情再考慮要不要罵薩麥爾蠢貨。”
塔納托斯碧綠的眸子染上笑意,和初見時判若兩人。
“我才不是薩麥爾那樣的蠢貨。”塔納托斯反駁了一聲。
陳晏禮看著他還有力氣反駁,明顯狀態還不錯,但任務是要他死:“那我最智慧的男巫大人,您想怎么辦呢?”
“我要你陪我一起死,在大火里,就像夢里的那般,你愿意嗎?”
話音剛落,被鎖死的門窗燃起了熊熊烈火。
陳晏禮:你還怪民主的嘞,大獨裁家……
【呆呆,屏蔽痛覺。】
【好的,宿主,已為您關閉痛覺指數。】
“你能吻我一下嗎?”塔納托斯突兀地請求。
一個純粹的不帶情意的吻落到塔納托斯的額頭,像是神明在親吻他最虔誠的信徒。
塔納托斯嘆了一口氣,仿佛又夢回了那場大火,帶著釋然:“好吧,我想我現在是個蠢貨了。”
如果愛你的代價是結束這無意義的永生,我愿意。
第64章 雙死即是he
火焰張牙舞爪地吞噬著房梁,火勢蔓延著,越來越大,偌大的宮殿很快就被大火包圍。
塔納托斯拿出那面鏡子,道:“你怕嗎?”
陳晏禮握著他的手緊了緊,搖